光州节度府长史宋腾与节度使宋战密谈了两个时辰后,宋腾离开了前线,返回了平城。
回到长史府后,宋腾旋即将留守在平城的大小官员召集了起来。
数百名大小官员很快就聚集在了长史府。
与往日的热闹喧嚣不同,数百名大小官员保持着沉默,显得心事重重,很多人神情中还透着一丝慌乱。
大周朝廷发布的檄文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他们自然也知晓了详情。
他们光州节度府现在沦为了众矢之的,大战一触即发。
这让他们这些光州节度府的高层都有些人心惶惶。
以往与秦州节度府打来打去,那都是地方藩镇的冲突,实在是打不赢了,可以找朝廷调停。
可现在他们却得罪了朝廷,这让他们光州节度府陷入到了巨大的危机中,搞不好就会覆灭。
想到他们如今的处境,这些高层官员们的心里就恨透了荡寇军副将李兴昌。
要不是李兴昌这个莽夫弄死了宁王,他们也不至于如此的被动。
“长史大人到!”
当数百名大小官员心事重重的时候,台阶上响起了卫兵的唱喝声。
众人纷纷站定,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从大堂走出来的节度府长史宋腾。
宋腾这位翩翩公子经过在长史这个位子上的历练,如今多了几分沉稳。
宋腾昂首阔步走出了大堂,在台阶上站定。
“拜见长史大人!”
众人躬身行礼,动作整齐划一。
宋腾朝着院子内扫了一眼,人头攒动,黑压压一片,这些都是光州节度府的核心官员。
“诸位免礼!”
宋腾微微抬手,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众人道谢后,安静地站在院子里,目光都投到了宋腾这位长史的身上。
“诸位,想必朝廷发布的讨伐我们光州节度府的檄文你们也都知晓了。”
宋腾对众官员道:“废话我也就不多说,我就在这里给大家伙说几句心里话。”
宋腾望着众人说:“你们也知道,现在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现在再去互相埋怨和指责的话,为时已晚!”
“朝廷已经发布了讨伐檄文,短时间内肯定不会撤回的。”
“这周围的各路势力蠢蠢欲动,这大战可能一触即发!”
宋腾神情严肃地说:“如今我们光州节度府处境艰难,还希望诸位能够摒弃前嫌,各司其职,共度时艰。”
“越是在这个时候,我们越是不能自己乱了阵脚!”
“即日起,谁敢擅离职守,谁敢通敌,谁敢散布谣言,扰乱人心的,一律严惩不贷!”
众官员都纷纷点头。
宋腾看了众人一眼,继续道:“你们都是我们光州节度府的官员,你们在光州也有家业田产!”
“可以说我们光州节度府的所有人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无论是朝廷还是秦州节度府打进我们光州,那不仅仅百姓遭殃,你们难道就能确保他们不会抢夺你们的财货田产吗?”
宋腾顿了顿说:“所以,你们也不要抱着侥幸的心思去与虎谋皮!”
“只要我们光州节度府在,那你们的权势富贵就能得到保证!”
“这要是光州节度府不在了,那你们这些人估计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毕竟肉就那么多,外边的狼要是进来了,那你们可能汤都喝不上了。”
“所以我在这里给你们提个醒,你们在做一些决定的时候,好好考虑清楚,不要误入歧途。”
“当然,谁要是想走,辞官就是了,我绝不拦着。”
“但是,谁要是干那些别后捅刀子的事儿,别怪我翻脸无情!”
宋腾看众人都一声不吭,意识到自己可能语气太严厉了。
他又挤出了一个笑容,宽慰众人。
“你们也别愁眉苦脸的,这天也塌不下来!”
“朝廷现在距离我们那么远,不可能派兵来攻打我们的,敢攻打我们的,顶多就周边的这些势力。”
“这秦州节度府这些年那么猖狂都被我们打得屁滚尿流,那别的势力比秦州更不如,所以我们更不用惧怕!”
众人细细一想,似乎还真是的。
朝廷虽然发布了檄文,可真正对他们威胁最大的也就是秦州节度府。
可秦州节度府这些年都能打进光州,现在有了朝廷的檄文,难道他们就能了?
他们光州节度府的兵马可不是摆设!
宋腾对众人摆摆手说:“好了,现在都回去吧,各司其职,安抚下边的人!”
“毕竟现在这天还没塌下来呢,这纵使是塌下来了,也有我这个长史顶着,你们无须慌乱!”
“是!”
宋腾给众人说了几句心里话,安抚了一番众人后,挥手让众人散去了。
宋腾看着众人纷纷离去,他也深吸了一口气。
他对众人说的云淡风轻,似乎是小事儿一桩。
可实际上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他们光州节度府面临的巨大风险。
宋腾返回了屋内后,又将参军梁子墨、粮草转运使徐阳秋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