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州,北安城。
晌午时分,一名货郎挑着担子走进了靠近官道的一处茶棚。
货郎寻了一个靠近角落桌子,将自己挑着的货物放下,弯腰落座。
货郎对经营这个茶棚的老者道:“老丈,给我来一碗茶,再来两个烧饼!”
“好勒!”
在货郎等茶水的时候,一名骑着小毛驴的中年人也抵达了茶棚。
他朝着茶棚扫了几眼后,翻身落地,将小毛驴拴在了一旁,也迈步进了茶棚。
“掌柜的,给我来一碗茶水!”
“好勒!”
中年人说完后,径直地走到了货郎所在桌子对面坐了下来。
“你这都有一些什么货?”
中年人目光投向了货郎的担子,大声地询问。
货郎笑着回答说:“我这东西多着呢,林林总总的有上百种。”
“我要两把木梳子,不知道有没有?”
“巧了,我这里还有三把。”
当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的时候,茶棚老者将茶水和炊饼送了过来。
看到茶棚老者去抱柴火烧水没有注意到这边。
中年人低声道:“有什么事儿不能在城内说,怎么非得让我大老远的跑到城外来?”
货郎低声道:“城内人多眼杂,你我干得又是掉脑袋的活儿,小心一些总没错的。”
中年人瞥了一眼不远处正在给灶内添加木柴的茶棚老者,低声继续道:“好吧,这一次需要我做什么?”
“这一次是这样......”
货郎低声对中年人交代了一番。
中年人听完后,神情严肃地点了点头。
在喝完了茶水后,中年人买了木梳,旋即又骑上了自己的小毛驴离开了。
货郎在付了茶水钱后,又挑起了自己装满货物的担子,朝着下一个村落而去。
一天后的傍晚,货郎出现在了城外的一处林子里。
他刚到林子里的边缘,几棵大树上就悄无声息地跳下了几名警戒的黑衣人。
货郎亮了亮自己的腰牌,黑衣人当即将其行。
树林中,约有两百余人或坐或卧,正在休息,领头的赫然是荡寇军副将胡毅。
“将军,北安城内有好消息传来。”
货郎大步走到了胡毅跟前,向其禀报。
胡毅当即问道:“怎么说?”
货郎道:“明日清晨,大公子将要被押送到东义镇那边去。”
“当真是天助我也!”
胡毅听到这个好消息后,脸上露出了笑意。
他还正发愁怎么去北安城内将自己的大侄子给救出来呢。
现在左骑军要将其押解到东义镇那边去,这机会不就来了嘛!
在高兴之余,胡毅继续问:“他们为何突然要将他押送到东义镇那边去?”
货郎回答说:“听说是左骑军大都督张大郎的军令。”
“毕竟我们愿意拿出数十万两银子赎人,张大郎说不定已经准备答应了。”
“这一次他们将大公子押送到东义镇那边,一旦答应的话,可以方便一手交人一手交银子。”
胡毅点了点头:“应该是如此。”
“哼,想从我们荡寇军的手里拿走几十万两银子,做他娘的白日梦吧!”
胡毅骂了两句后,又问了一些其他的情报。
“你知道他们走那条路去东义镇吗?”
“从北安城到东义镇,就一条路。”
“知道押送的兵马有多少吗?”
“除了北安城巡捕队的三十多名捕快外,还从驻防军队抽调了数十军士。”
“......”
胡毅又询问了一番后,当即将自己手底下的几名军官召集了过来。
胡毅对他们吩咐说:“传令下去,吃一些干粮,养足精神,我们明日准备动手救人!”
这一次胡毅奉命到陈州这边来,为的就是营救自己的大侄子胡志勇。
他动用了荡寇军安插在陈州境内的一些眼线,已经做好了攻打大牢的准备。
只是北安城如今驻防军队众多,他们在城内虽然有内应,依然把握不大。
他正发愁怎么安然的将自己的大侄子救出来呢。
没有想到却等来了一个难得的好机会。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胡毅带着麾下的两百余名精锐就离开了藏身的小树林,去官道旁埋伏了。
现在陈州境内的官道修得平坦又宽敞,无论是商旅还是兵马调动都格外的方便。
胡毅他们潜伏在一片长满了荒草的乱石堆里,距离官道仅仅两百余步的距离。
他从眼线处得到的消息是,这一次押送胡志勇的仅仅只有不到百人的捕快和左骑军军士。
他麾下却有足足的二百名精锐的军士。
现在最难的不是救人,反而是脱身的问题。
毕竟一旦消息传出去的话,那左骑军势必会派出骑兵追剿他们。
他们两条腿肯定跑不过骑兵。
胡毅趴在草丛里,心里已经在盘算,这一次绝对不能留活口,不能让消息泄露出去。
正当胡毅在思索的时候,突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