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大营,中军大帐。
参军孔绍仪和都尉丁峰时不时的朝着军帐外张望,坐立不安。
他们主动请缨去遣散左骑军中的老弱病残,协助副将大人整顿左骑军。
可他们没有想到左骑军军士的反应那么激烈。
当时要不是有巡防军在场的话,他们两人怕是要被愤怒的左骑军军士围住打死。
想到当时群情激奋的场面,他们就忍不住的一阵后怕。
他们没有很好的完成副将大人交代的差事,反而是差一点捅出大篓子,这让他们都是无比的忐忑。
“参见大人!”
外边响起了亲卫军士们行礼的声音。
孔绍仪和丁峰当即站起身,目光投向了军帐外。
有军士掀开军帐,张云川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见过副将大人!”
孔绍仪和丁峰忙躬身行礼。
“坐。”
张云川满脸的微笑,对着他们摆摆手,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
有军士将茶水端上来,张云川解下自己的战袍挂起来后,径直地端起茶碗,仰头咕噜噜地喝了几大口。
“这许久没有讲话了,说得口干舌燥。”
张云川放下了茶碗,擦了擦嘴角的水渍。
孔绍仪和丁峰彼此对视了一眼后,扑通地就跪下了。
“副将大人,我们差事没有办好,请副将大人治罪。”
两人立功心切,却差一点捅了篓子,他们的心里很是不安。
张云川看着面露惶恐的两人,微微一笑。
“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要动辄就下跪。”
张云川抬了抬手道:“起来说话。”
“副将大人,我们不敢。”
孔绍仪他们就像是犯错了的学生一样,头也不敢抬。
“你们要是想跪着的话,你们就一直跪在这里吧。”张云川没好气的说。
他们也听出了张云川言语中的不满,不敢再跪着了,忙起身站了起来,满脸的恭敬色。
“你们知道这一次为何你们差事没有办好吗?”张云川望着他们,淡淡地问。
都尉丁峰回答道:“军中刺头太多了,他们不听号令。”
孔绍仪说:“我们没有考虑周全,应该多调一些巡防军军士到场,他们就不敢闹了。”
“哼!”
张云川冷哼了一声,指着都尉丁峰和孔绍仪道:“我看你们啊,在都尉和参军待的太久了,不食人间烟火,养了一身的臭毛病!”
此言一出,吓得丁峰和孔绍仪额头直冒冷汗,顿时不敢吭声了。
“我让你们负责遣散左骑军中的老弱病残,差事交给你们,那是希望你们想办法,妥善的将事儿办好。”
“不仅仅是要我满意,还要让左骑军中的弟兄满意。”
“可你们呢?”
“你们的眼里压根就没有左骑军底层的弟兄,只会僵硬呆板地执行我的军令。”
张云川语重心长的说:“你们坚决的执行我的军令没错,可做事不能太呆板,也不能太粗暴。”
“你们打着我的旗号,以权压人,要砸了左骑军弟兄的饭碗,他们不闹才怪呢。”
孔绍仪和丁峰以往都是左骑军的中高层。
孔绍仪是参军,他主要负责的是处理一些文书,提出一些建议,很少深入军中,了解军士们的所需所想,缺乏实践经验。
都尉丁峰虽然常年待在军中,可他毕竟是都尉。
他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听从上边的号令,然后机械般地执行。
一旦执行不下去,不去想为什么,反而是以权压人,以势压人,显得很粗暴。
“你们以前在左骑军中怎么做事我管不着。”
张云川对他们两人强调说:“但是现在你们跟着我,那你们办差,就得动脑子,想办法。”
“倘若是只是当一个传话筒,只会以权压人,粗暴的执行军令的话。”
“那我直接找个传令兵就是了,又何必要你们去办呢。”
这话让孔绍仪和丁峰都是浑身一震。
很显然,副将大人对于他们的做法是很不满意的。
“我让你们负责遣散左骑军中的老弱病残,那是希望你们拿出一个妥善的法子出来解决这个事儿。”
“可你们呢,二话不说,直接拟定名单强行的赶人,那弟兄们能愿意吗?”
“所以啊,以后办差的时候,多动脑子,不要以权压人,不要那么粗暴。”
面对张云川的批评,两人都是大气都不敢出。
“我们一定谨记副将大人的教诲。”
张云川这一次倒也没怎么生气,他反而是理解他们为何这么做。
毕竟金无足赤人无完人。
孔绍仪和丁峰在左骑军那种环境中待久了,喜欢以权压人,粗暴执行军令是很正常的事儿。
“这一次我就不惩罚你们了,毕竟你们是好心办了坏事。”
张云川叮嘱他们说:“以后办差,要吸取教训,可不能这么蛮干了。”
“是。”
两人点头宛如捣蒜一般,心里很感激张云川的宽宏大量。
“现在左骑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