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亮的时候,辎重营校尉高大勇赶到了河边。
他看到消失无踪的石桥,再看着堵在河边的辎重粮草车队,一张脸阴沉如水。
“校尉大人,我已经在安排人修桥了,估计一天就能修好。”
辎重营都尉指着在河边忙碌的砍树,搭桥的民夫们,向校尉高大勇禀报。
“校尉大人,这些黑旗会的人太卑鄙无耻了。”
“他们拆掉了石桥,又将上下游的船只都给藏起来了,让我们没有办法过河。”
辎重营都尉满腔愤慨地说:“我们应该将这帮狗日的抓起来,砍杀几个,他们就老实了!”
“啪!”
辎重营都尉的话刚说完,高大勇一耳光就煽了过去。
这一耳光打得辎重营都尉满脸懵逼。
黑旗会拆掉了石桥,让他们无法通过,校尉大人打自己干什么呀?
“你惹得起黑旗会吗?”
高大勇瞪着眼珠子怒骂着辎重营都尉道:“再说了,就算你现在抓了黑旗会的人,就算是将他们杀光了,有什么用??”
“都督大人要我们将粮食按时运到小张庄去,我们要是无法按时运到,恐怕都督大人先砍了我们!”
高大勇踹了一脚委屈巴巴的都尉骂道:“不知道轻重缓急的狗东西!”
“是。”
辎重营都尉遭遇了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直愣愣的站在原地,显得卑微又委屈。
“黑旗会的人呢?!”
高大勇环视了一圈后,沉着脸问。
“在,在那边的林子里呢。”辎重营都尉指了指不远处的林子。
只见在林子里搭建了帐篷,此刻正炊烟缭绕。
“走,过去和他们谈谈。”
高大勇招呼了辎重营都尉,大步朝着林子的方向走去。
高大勇知晓,黑旗会故意的阻挠他们运输军粮,那背后肯定是有人授意的,八成就是镇山营的张大郎。
他刚想借助自己手里的权力卡一下镇山营的粮秣军饷等物资的领取呢。
通就是想要故意的恶心一下张大郎,顺便给他设下一个套。
让张大郎知道,他们辎重营不是好招惹的。
可是他没有想到张大郎的报复如此之快。
张大郎要是直愣愣的派人到辎重营闹腾的话,他还可派人趁机烧几个粮食仓库,说张大郎嚣张跋扈,派兵抢掠辎重营,到时候给他脑袋上扣一个犯上作乱的帽子。
纵使是有黎子君为靠山,那他也吃不了兜着走。
可人家张大郎压根就不吃这一套。
人家都不露面,就将他们辎重营给收拾了。
他的心里虽然很气愤,可却无可奈何。
毕竟这是黑旗会的地盘,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
现在要是不搞定黑旗会的话,他们的军粮肯定是没有办法按时的运到指定的地点。
届时上头怪罪下来,他一个贻误军机的罪名肯定少不了的,说不定还得掉脑袋。
为此,他只能强忍着心里的怒气,准备和黑旗会的人谈一谈。
不多时,辎重营校尉高大勇就抵达了黑旗会临时的驻地。
几顶帐篷就搭在树林旁,黑旗会总堂主李阳坐在支起的小桌子旁边,就着几碟小菜,正在喝着粥,吃着早饭。
看到辎重营校尉高大勇他们来了,李阳喝着粥,头也没抬。
“你们黑旗会的人怎么才能让开路?”
高大勇直接拉过了一个板凳,在李阳的对面坐了下来。
“哎呦,军爷,你的话我怎么听不懂呢?”
李阳慢条斯理的夹了一筷子小菜送入了嘴里,抬头看了看黑着脸的高大勇,故意装傻。
“我们黑旗会的人没有挡你们的路啊?”
李阳笑吟吟地说:“我们在这里野炊呢。”
“你们修你们的桥,我们吃我们的,我们互不干扰。”
“官道是你们挖断的吧,这河上的桥梁是你们拆掉的吧?”
高大勇冷哼一声道:“你阻挠我们运输军粮,你信不信我现在将你给抓起来,说你通贼!”
李阳迎着高大勇的目光,毫无畏惧地道:“军爷,你是大官儿,你说我通贼那我就通贼呗。”
“你现在就可以将我抓起来,我绝不反抗。”
李阳笑吟吟的说:“只是我要是被抓了,那就没有人负责修路了,那你们辎重营到时候自己修路啊?”
“老吴,昨晚上被山贼破坏的道路有几处来着?”李阳转头问副堂主吴用。
吴用想了想回答道:“好像有二三十处吧,我记不清楚了,要不我派人去数一数?”
“算了,吃完早饭再去。”
“行。”
吴用闻言,又坐了下来。
辎重营校尉高大勇拳头捏得吱嘎响,他盯着李阳,恨不得将这个狗东西给剁了。
可想到黑旗会身后的张大郎,参将叶昊以及剿贼使黎子君,他硬生生地将心里的火气给压了回去。
“你给张大郎带一句话,晌午前派人来河边领取粮食和军备等物资。”
高大勇气呼呼地站起身道:“过时不候!”
他说完话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