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阳府,大兴县。
城外的一处村子里,百姓都被驱赶到了几个大院的屋子里关了起来。
门口守卫的是手里拎着鬼头刀的蒙面山贼。
一个灯火通明的院子里,二十多名正围着桌子在耍钱,吆五喝六的声音不断响起。
“吱嘎!”
院门被推开,一名庄稼汉打扮的汉子大步跨进了院内。
“马爷!”
“马爷!”
院内耍钱的山贼们看到来人后,也都是纷纷地站起来打招呼。
“大当家的呢。”
“在里屋呢。”一名山贼指了指屋内说:“刚才老六送来了两个小媳妇儿,大当家的在里边快活呢。”
马爷望着大门紧闭地里屋,皱了皱眉头。
马爷走到摆满碎银子的桌子前,突然抬手将山贼们赌钱的桌子猛地掀掉了。
“哗啦!”
桌上的碎银子和茶水也是倾覆了一地。
山贼们也是吓了一大跳。
“都他娘的啥时候了!”
“还在这里耍钱!”
马爷扯着嗓子臭骂道:“知道咱们出来干啥来了吗!”
“他娘的,咱们是出来抢劫来了,不是换个地儿耍钱来了!”
“老子在寨子里怎么交代的!”
“都他娘的当耳旁风了啊!”
二十多名山贼看到突然发火的马爷,也是一个个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这马爷是寨子里仅次于大当家的人物,一向对寨子里的山贼们要求严格,所以众人都怕他。
马爷在院子里掀桌子骂人,正在屋内快活的大当家的也听到了。
“老马,你回来了啊?”
大当家的边提裤子边打开了门。
“大当家的,这帮小崽子现在是一点规矩都没有了,我骂他们两句。”马爷转头对着大当家的拱了拱手说。
“还愣着干什么!”马爷望着聚集在院子里的二十多名山贼训斥道:“该干嘛干嘛去!”
“别他娘的杵在这里,老子看得心烦!”
“是。”
二十多名山贼一个个如蒙大赦,纷纷地离开了院子。
大当家的也是将马爷给迎进了屋内。
“老马啊,你这脾气也该改一改了。”
“有不少弟兄都觉得你太严了,私底下都对你有意见呢。”
大当家的说:“咱们弟兄平日里耍耍钱,也就图个乐子,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何必骂他们呢。”
“大当家的,规矩就是规矩。”
马爷看了一眼大当家的道:“咱们这出来一趟,那是干活儿来了,可不是游山玩水来了。”
“一个个吊儿郎当的,如此松懈,那能干事儿吗?”
“你说的对,吊儿郎当的的确是干不了啥事儿。”
“你也别生气了,回头我替你收拾那帮小崽子。”
大当家的看马爷如此的较真,也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掰扯。
“城内的情况打探清楚了吗?”
大当家的在椅子上弯腰落座后问:“咱们啥时候动手?”
马爷也是抓起茶杯,仰起头灌了一大口。
他擦了擦嘴巴道:“城内的情况和咱们先前摸的情况差不多,能打的也就三十多号捕快衙役。”
“除了这些人外,各家大户的家丁也勉强有一些战力。”
马爷信心十足的说:“咱们一千多号弟兄,拿下大兴县,应该不成问题。”
“那咱们就干他一家伙!”
大当家的听说城内的守备力量并没有什么变化,也是有些跃跃欲试。
张云川带人打了宁阳府,赚得是盆满钵满。
然后他又袭击了三河县,又大抢了一波。
一时间,张云川这个不久前还是小苦力的人,声名远扬。
张云川两次成功的攻打大城市,这让周遭那些只知道拦路抢掠的山贼也是看到了新的机会。
这人只要胆子足够大,那他们就能弄到他们想都不敢想的海量银子。
拦路抢掠能抢多少?
这特么要是能将一个县城抢一波,足够他们吃好几年了。
所以很多人都是跃跃欲试。
只不过大多数人都只是停留在想的阶段,真正敢仿效张云川干的,还真没那个胆子。
这各处大城和县城虽然没多少守备的兵力,可代表的却是官府。
一旦谁敢对这些大城镇动手的话,那铁定会遭遇大股官兵的持续性封锁和围剿,会死得很惨。
这也是为何他们以往不敢打这些县城主意的原因所在。
毕竟只要伸了手,那在这一地面,肯定是混不下去的。
要么被剿灭,要么远遁他乡。
这些山贼在一个地方待久了,自然不愿意冒这样的风险。
拦路打个劫,喝点小酒,抢几个娘们过自己的小日子不好吗?
可这一次张云川在宁阳府闹腾,也是让大当家的等人觉得可以操作一番。
他们可以打着张云川的旗号,去好好地去捞一笔。
反正他们觉得张云川已经是债多不压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