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呀?”林希希走到门边问道,她心里也着实好奇,今天才年初五,会有谁来找她。
“是我。”
饶长风的声音清晰地传进林希希的耳朵里,就在听到他声音的一瞬间,林希希刚刚才平静下来的心立马又乱了。母亲骂她的那些话,又清晰地回响在她耳旁。
林希希对饶长风的怨怼喷涌而出,她转身背靠着门,任由泪水如雨而下。
饶长风又轻轻地敲了两下门,“希希!你开门啊。”
屋里依旧没有动静,隔壁的门开了,一个女孩子探出头来,“你都敲半天了也没人开门,是不是不在家?你别再敲了,吵死人了!”
“砰!”的一声,女孩子重重地关上门,发泄着她内心的不满。
饶长风默默地站了一会,“希希,你开一下门好吗?”说完,他仔细地听着屋里的动静,可屋里一片死寂,仿佛饶长风先听到的那句“谁呀”就是一个幻觉。
“如果你不想开门,那也可以,我不敲门了,我就在外面陪着你。只要你打开门,我随时都在。”饶长风说完,真的不再有任何动作,他静静地站了一会儿,觉得有点累了,就靠着房门坐到地上,瞬间,一种透心凉的感觉从屁股蔓延到全身。
时间就在这种安静中慢慢地流淌,一切好像都静止了,唯有林希希脸上的泪水在慢慢地滑落。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希希的眼睛里不再有泪往外流,她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抬手抹了抹脸上的泪痕,然后听了听外面的动静,门外静悄悄的。
她轻轻打开门,正准备看看饶长风是不是已经走了的时候,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抵在了她刚开了一点缝的门上。林希希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把门关上,可饶长风已经使劲地挤了过来。
林希希挣扎了一会儿,心里明白是不可能把饶长风再关在门外了,便索性后退了一步,任由饶长风一个踉跄闯了进来。
“你来干什么?”林希希冷冷地问。
饶长风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地看着林希希,看着她不断往下掉的眼泪,他的眼神里透着心疼。过了一会儿,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转身关上房门,然后拿了纸巾伸手给林希希拭泪。
就在饶长风快要触碰到林希希的脸时,她一把狠狠地夺过纸巾,胡乱地在脸上擦了擦,醒了一下鼻涕,再顺手把垃圾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林希希的头扭向一旁,始终不曾看饶长风一眼。
两个人就那样静静地站着,饶长风看着林希希,而林希希看着窗户的方向。
良久,饶长风缓缓地开口,“我知道,因为我,让你受了不少的委屈。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了!”
林希希就像是站成了一个雕塑,没有任何的反应。
“希希,你先坐下。”饶长风试探着拉了拉林希希,见她没有甩开自己的手,便加重了力道。
林希希的脸上泪痕渐干,任由饶长风将自己拉到床边坐下,眼神空洞,大脑里一片空白。
饶长风看着林希希,林希希的眼神没有焦点的看着前面,两人又默默地坐了一会儿。屋子里静得吓人,外面有人关了门,然后一步一步地从楼道那头走到楼梯口,下楼去了,脚步声渐渐消失不见。
“希希,你要是心里不舒服,就打我一顿出出气,行不行?”饶长风蹲到林希希的面前,抬头看着她,拉起她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拍。
一下,两下,三下……一直毫无反应,就像是一个没有知觉的植物人的林希希突然挣脱掉饶长风的手,双手如狂风暴雨似的落到饶长风的身上,打的虽急,力量却不重。发泄一通后,林希希猛地低下头,对着饶长风的肩膀狠狠地咬了下去。
饶长风呲了一下牙,忍着痛没动。
林希希以为饶长风好歹会推一下自己,或者是会喊一声“疼”,可她始终没有等到饶长风的任何动作,她松开嘴巴,慢慢抬起头来看着饶长风。
“不生气了吧?”饶长风咧嘴一笑。
林希希白了他一眼,将头扭向一边。
林希希的白眼,让此时的饶长风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真正的失望和放弃,从来都是无声无息的,只要一个人还愿意搭理你,哪怕是打,是骂,那就证明一切都还有挽回的机会。
“哎呀!疼死了。”饶长风夸张地吸了一口气,用手去摸被咬了的肩膀。
林希希忍住想要回头看看饶长风的冲动,在心里告诉自己,他被咬成什么样都是他自己活该!
“不生气了好吗?生气容易变老,老了就不好看了。”饶长风凑到林希希的面前,看着她的脸嬉皮笑脸地说。
“怎么?我老了不好看了你就嫌弃了是吧?”林希希转动眼珠子,给了饶长风一个大大的白眼。
“不会!不会!在我眼里,你无论怎样都是好看的!年轻时好看,老了也好看!”饶长风急急地表白自己。
“哼!”林希希又白了饶长风一眼,将头扭向一边。
饶长风站在街边,看着林希希和同事锁好店门,互道了“再见”后朝他走了过来。
“你饿吗?要不要去吃点什么?”饶长风问。
林希希看着他,了然于胸地一笑,“是你饿了吧?想吃什么?我陪你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