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希!你是想要急死我吗?”曾菊香急得直跺脚。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她突然想起林希希的婆婆住得离他们不远,便说道,“你不说话是吧?那行!那我给你婆婆打电话!问问你到底怎么了?”就在她正准备挂了电话时,传来了林希希带着哭腔的声音。“妈……”
“希希,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长风欺负你了?”曾菊香的心里象是被一堆乱稻草堵上了似的,有点喘不上气,憋得慌,却又无计可施。
“妈,他打我。”
虽然早就猜到了,可当亲耳听到林希希说了出来,证实了自己的猜想,让自己内心深处抱有的那一丝丝希希不是被打的幻想被彻底击破时,曾菊香觉得自己的心一下沉到了谷底。她的第一反应就是,难道希希要重复自己的命运吗?随即,她在内心里大吼了一声,“不!”
“他打你?”
“嗯。”林希希哽咽着回答。
曾菊香急躁地在原地转着圈圈,恨不能立即出现在饶长风面前,大耳光子抽他,用脚踹他。“希希,你马上回来!”
正在抽泣的林希希听了母亲的话一愣,不再哭泣,有点不太明白地问:“回来?”
“对!回来!”曾菊香非常肯定地回答道。
“我……”林希希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决定。
曾菊香立马火了,“怎么?你不回来还想跟着他过日子?难道你想跟妈妈一样,一辈子就在男人的拳头下过一辈子吗?妈妈以前是没有办法,但是,我绝对不允许你象我这样过一辈子!”
林希希低头沉思着,象妈妈那样过一辈子,她绝对是不愿意的。可是让她现在就回去,跟饶长风一刀两断,似乎又还不至于。
“你听到没有?你赶紧给我回来!你如果不回来,那我马上就过来找你,把你拽也得拽回来!”曾菊香的话,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好。”林希希答应了母亲,她心里想着,先和饶长风分开一段时间,让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也好,让他知道知道,两个人之间,无论是发生了什么,他也不应该动手打人。
饶长风一直站在一旁听着,看到林希希挂断了电话,问道:“你真的要回去?”
林希希没理他,看也没看他一眼,只是站了起来,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饶长风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她收拾。一直到林希希拉着行李箱准备出门时,他才走过去,一把拉住她的手臂。
“你放开!”林希希看着前面冷冷地说。
“至于吗?闹点别扭就要回去。”饶长风赔着淡淡的笑。
“至于!”林希希突然看着饶长风大吼一声。她恨恨地看着饶长风,“你每次下手打我的时候,把我当什么了?我是你的仇人吗?”说到这里,她的眼里流露出深深的失望,“我和你结婚,不是为了被你打的!既然不爱,那就放手。”
“我没有不爱。”饶长风看着林希希的眼睛。
“那你的这种爱,我无法消受。”说着,林希希坚决地挣脱开饶长风的手掌。出了小区,林希希拉着箱子慢慢地走着,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回老家去?那工作怎么办?要不,还是另外找个地方住下,继续在这边打工吧。
林希希刚打定主意,她的手机就响了,是母亲打来的。
“希希,你收拾好东西了没?收拾好了就赶紧回来!买最近的一趟车,火车也好,汽车也行。”
“我……”
不等林希希说话,曾菊香便开口打断了,“我什么我?!我跟你说,赶紧回来!至于以后做什么,你先回来了,我们再做打算!”
林希希停下脚步,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如果自己不听妈妈的,那她是不会罢休的,电话会一个一个的打。“你干嘛非要希希回来?她也大了,你就让她自己决定不行吗?”电话里,突然传来林云虎的声音。
曾菊香迅速地一扭头,两眼冷冷地看向林云虎的眼睛。那一瞬间,林云虎觉得自己像是被一片无形的刀锋扫过,下意识地想往后退一退。“她自己决定?怎么?你觉得她被饶长风打很正常是不是?林云虎!你打了我一辈子,难道你也想让希希被打一辈子?!是不是在你心里,女人就该被你们男人打?”
曾菊香的脸上有愤怒!有恨!还有护女的急切!林云虎看着眼前的妻子,脑子里出现了母鸡护崽的画面。“行!行!行!你说怎样就怎样,你说了算,好吧?”
曾菊香看着妥协了的林云虎,这才又将手机放到耳边,“喂!希希!你听到了没?马上回来!”等了会,没听到手机里传来林希希的回应,“喂?希希?”她把手机拿到眼前一看,已经挂断了,她立马又了出去。
听到电话里父母的争吵,林希希挂断电话,不想再听,从小到大,她已经听够了父母的争吵,不想这样远隔千里的,还要听他们的吵闹。她拉着箱子慢慢地往前走,心里想着,看来不回去好像不行了。按照母亲的性格,自己不回去,她真的会找过来。哪怕她不识字,没出过远门,她也会克服种种困难找过来的。
电话又响了,林希希一看,果然又是母亲,果然如她所料,母亲说如果她不回去,那她立马就过来找她。“妈,我已经在去车站的路上了。”林希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