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峰依旧满脸是笑地看着王秋月,等着王秋月主动开口和自己说话。王秋月虽然很意外,却也只是静静地看了他几秒,然后低头继续看自己的手机。阿峰有点尴尬,他收了笑容,干咳了几下,然后在距离王秋月很近的地方坐了下来。按阿峰一惯的做法,即便是自己做错了,他也是不会和王秋月道歉的,就那样凉着王秋月,时间长了,王秋月慢慢地就会自己走出来了。然后,一切又会恢复到原来的模样。
“一直这样有意思吗?”阿峰尽量压低声音问道,他怕影响到在房间里学习的女儿。
王秋月慢慢地抬起头,依旧是静静地看着他,眼里看不出任何悲喜。
“你到底想怎么样?”阿峰有点厌烦地问。
王秋月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心想他依旧是这样,不管做了什么,我连生气的权力都没有,他永远是这样理直气壮地责问我。就觉得他做的事已经这样了,并且已经过去了,我老揪着不放有什么意思?王秋月在心里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我已经累了。你知道我想做什么。”王秋月平静地说。
“我怎么想知道你做什么?!”阿峰的火开始往上蹿,声音不自觉地大了起来。
王秋月往女儿的房间看了一眼,又深深地看了一眼阿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机,摆明了不想再理他的样子。
小静的房门开了一条缝,一双疑惑的眼睛悄悄地往外看着。阿峰看到了那双眼睛,依然板着脸坐着。王秋月感觉到了什么,抬头也看到了那双眼睛。她温柔地笑了笑,用手招了招她,“小静,过来。”
小静慢慢地走了过来,有一点小心翼翼的模样。王秋月把女儿揽进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怎么了?作业写完了吗?”
“没有。”小静低着头,看了看妈妈,又偷偷地瞟了一眼阿峰。“妈妈,你和爸爸吵架了吗?”
王秋月感觉眼前的小静就像是一个长满了触角的氢气球,敏感而轻飘。如果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触角,她便会迅速的远去。王秋月看了阿峰一眼,笑着对小静说,“没有,爸爸妈妈没有吵架,只是我和爸爸在有件事上意见不统一,爸爸说话的声音大了些。你知道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意见不一致也很正常,对吧?”
小静盯着王秋月的眼睛看着,判断着王秋月这番话的真实性,一会儿后,点了点头。
“那你快进屋写作业去。”王秋月对着小静笑了笑。
小静乖巧地点了点头,进屋去了。她转身关门的时候,又仔细地看了看坐在那里的爸爸妈妈,总觉得他们的笑容有一点假,像是戴着一个面具。她轻轻地关着门,在门快合上时,她犹豫了一下,留了一个缝,没有关紧。
小静的这些举动,都被王秋月看在了心里,她突然觉得很心疼,也很愧疚。她转头看了一眼阿峰,在手机上写下“我们出去谈谈”,然后把手机递给阿峰看。阿峰看完,什么也没说,便往门口走去。
王秋月走到小静的门前,轻轻地敲了两下,再推开门,“小静,妈妈和爸爸出去买点东西,一会儿就回来。”
“嗯。”小静点了点头,看着王秋月的眼里满是担忧。孩子其实是最敏感的,哪怕,王秋月和阿峰没有当着孩子的面争吵,可是他们之间那些微妙的氛围变化,小静是能感知到的。
两个人找了一个比较安静的地方坐了下来,王秋月看着身边和远处的万家灯火,心里没有任何的感慨,很久很久以前,她就明白了,一个人即使过得再狼狈,再痛苦,那也只是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兵荒马乱,影响不了这个世界分毫。
“你说说,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和莎莎的事都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了,你还这样没完没了的到底想干什么?”阿峰依旧觉得自己无论做了什么,时间一长,王秋月应该就不再追究了才对。
“我想怎样?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要离婚!”王秋月看着阿峰,双眸如水,深不可测。
“除了离婚,你还会不会说别的事了?!”阿峰恼怒地说。
“你觉得我们之间还有别的什么事可以说吗?”王秋月依旧不怒不火。
“离婚!离婚!你以为你离婚了就蛮好?”阿峰狠狠地白了王秋月一眼。
“我离婚以后过得好不好,跟你就没有关系了,不劳你操心。”
阿峰感觉自己的每一次出击,都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没有了份量。他知道孩子是王秋月的软肋,决定拿孩子来说事。“你也不能太自私了吧,只为了自己,不考虑小静的感受。”
“小静的感受我自然要考虑,但是,我也想明白了,我不能因为考虑孩子,就对你一直忍让。那样对我不公平。”
阿峰说:“你想要公平是吧?那行啊,你不就是因为我和莎莎上床了觉得难受吗?那这样,我们让你和华子也那个,可以了吧?这样你和华子也都心里平衡了!”
王秋月睁大眼睛看着阿峰,她在想阿峰应该是说的气话。
阿峰看到王秋月不相信地看着他,继续说道,“莎莎和华子都同意了,其实,想想也没什么,跟谁上床不是上。”
“下流!”王秋月一下子站了起来,抬脚就走。才迈出去一步,她又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