犟种公驼还在孤军奋战。
它却不知道。
当阿土大王再抓到七只野骆驼后,在路上就对这群野骆驼们上了些手段。
以至于,这七只野骆驼见到甘明兰这个陌生人后,居然没有发起生化武器攻击。
“大王,这一支野骆驼怎么和西域商人家养的一样?不撅蹄子、也不喷口水?你不会是上人家胡人的圈舍里偷回来的吧?听说,它们几百里路都能找回去的哟!”
“吱吱吱......”
野骆驼要是能听懂这一主一宠的对话,准会气得七窍生烟。
这个两脚兽真不是好人,居然还想看它们喷口水?
那不是让它们去送死么!
上一个对着那只胖鼠喷口水的公驼,已经惨死在了大漠里。
还是惨得吓破驼胆的那一种死法!
领头的公驼还来不及心疼自己刚成年的儿子,就被两脚兽带到了一个神仙福地。
嗯嗯,一口仙草就能忘记所有的烦恼。
遇上其它公驼的妻妾?
一个地盘只能有一头公驼当家,它就顺带壮大了一下自己的母驼队伍。
粪池里的大犟种公驼,它就这么被偷家啦!
甘明兰:就很难评!
阿土大王在大沙漠里收刮地皮给自家主人抓猎物期间,右卫营的哨兵们也陆续把野生仔兔给送了回来。
最初是三百多只。
后面一日更比一日多。
这些黑、灰、棕色的野生仔兔与家养的仔兔不一样。
野生仔兔刚刚出生就有胎毛,很快就能睁眼,耳朵也有听力,一天时间都能在地上自由活动,其生命力相当旺盛。
但凡有个十天八天大的兔子,都不是那么好抓。
后来,哨兵们索性就盯着那些刚出生不超过三天的仔兔逮。
这些天,军营把养兔子的石板圈舍,全都建在了被鞑靼屠了的马家堡。
之所以挑在这个村,一是因为这里离骏马山东麓近,养兔子的人方便去山上给兔子们割草。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是,难民营里有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猎户,主动请缨了养仔兔的活计。
他的双胞胎孙子还不满三岁,也不放心将孩子放家里自己跑去种树,正发愁将来如何养活两个孩子呢。
就看见了边军们用石板修圈舍,一打听,这活儿自己能干啊!
他家以前就住在大山岭。
山里人买不起什么玩具给孩子,抓到个稀罕的活物老猎物就喜欢养着给孩子们玩。
野兔、各种鸟类、甚至松鼠之类的他都养活过。
于是,该猎户就以五十二岁的年龄入了军籍,起点也是一个百夫长,专门负责管理野兔驯养圈舍的一切事务。
百夫长大小是个头目。
今后吃、穿、住自有大营安排,双胞胎孙孙今后还能接老猎户的班。
老猎户迎来了事业巅峰期......
赵总兵得了这个好消息,即使还在为粮食问题而发愁,也是多了几分欣慰,私下对自家大胡子亲兵道:
“这叫啥?这就叫人才!五十二岁的老猎户怎么了?人家不仅一手好箭法,还能在逃难一年多的时间里护住一对稚童!要是他真把野兔的仔兔全给爷养活,将来的前程不会比你们任何人差!”
“还是侯爷您有眼光!将军们起初谁不嫌弃那二十万难民是累赘?结果呢,不仅给昂们补充了军户,还解决了那么多老光棍的老大难问题。
就连那些五岁以上的娃和老头子老太太们,都能帮着种树呢。
如今有了会养兔子的这个能人在,昂们边城今后除了羊,又多出了一个特产呢!这可全都是您的功劳!”
大胡子最是知道自家侯爷的痒痒处,一拍一个准。
听到亲兵提到种树赵牧云才想起来这回事,连忙问道:
“甘队长让人种的那些梭梭树,对老黄风真的有用么?要是有用的话,可以让榆林卫那边也试试啊!要不是上回老黄风把沙子堆到了城墙外,榆林卫怎会遭上那么一场屠城之灾?”
大胡子很为难:“这个,这个小的也不知道啊!要不下回刮老黄风的时候,昂们去赤木口的了望台看一看?”
“准了......”
两人没想到,这个亲眼见证奇迹的机会来得会这么快。
次日上午。
流民们刚种了不到一百棵树,就感觉日头仿佛被乌云遮住了。
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快看,那是啥?”
听到的人,不由得抬头看向西北方向的天空。
那个方向似有灰蒙蒙一片乌云压来。
天空竟然是一半灰黄,一半湛蓝色。
灰黄不断的往湛蓝里挤去,湛蓝色步步退后。
唯有挂在半空的太阳还在勉强挣扎。
一会被沙尘推走,一会又挤进来,在灰黄的天上,旋着一个忽强忽弱的亮。
这种神奇的景象,把从未亲眼见过老黄风的难民们都看呆了。
耳边传来甘明寿总管的一声大吼:
“快躲进林子里去,快躲进前几天种的林子里!全都抱着树不要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