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州关的关军们。
从黄昏杀到深夜。
又从深夜杀到了黎明。
期间,数百个两国盟军曾登上过城门楼。
却都在游击将军田玖坐镇指挥,守将亲自带着三千关军下场,并有大杀四方的玉面罗刹协助下,迅速被一一杀尽。
七个时辰的坚守。
金州关没有丢。
关军伤了五百多,阵亡三百七十人。
两国盟军的尸体也陆续被他们的同袍拖走,看样子应该不低于一万人。
如此惨重的伤亡率,并没有让对方就此退兵。
投入越大,越志在必得。
“嘟嘟嘟......”
督军再次吹响了进攻的号角。
车轮战第二轮,即刻开启。
这一轮,由田玖从边城带来的三千骑兵值守。
不愧是常年与鞑靼打仗的野战部队,他们杀敌经验确实比守城关军要丰富得多。
远攻加近攻,配合得相当默契。
甘明兰看了一会儿,就放心的下了城门楼。
守将安排亲兵送她回驿站休息。
妥妥的大英雄待遇!
甘明兰倒不觉得连续杀敌四个时辰有多累。
体力在异能的修复下,消耗量不足一半。
就是吧,她不得不暂时休战。
可能是杀敌过程中动作幅度过来,竟有些溢乳的现象。
里衣的前襟都湿透了。
而且这会儿胸部很胀,肚子咕咕响了半天。
哺乳期女性,真心有些伤不起。
玉面罗刹一战成名。
就连守将将军府的大厨都上赶着献殷勤。
她刚回驿站,就吃到营养丰富的月子餐。
据说还是左文康给列的菜谱。
吃完爱心餐回到之前全家住过的那间房,才发现房间里除了她的衣服,其他东西都被带走了。
空荡荡的屋子里,婴儿的尿片味儿几乎都消失殆尽。
甘明兰这才恍惚间反应过来,便宜男人和婆婆已经带着孩子们去了对面的府城。
从末世穿来邶国已经半年多。
流放路上,她这还是第一回与家人分开。
阿土大王都被她派去暗地里保护幼崽了。
前世最爱独处甚至有些社恐的她,现在孤身一人竟然有明显的不适应。
习惯,果然很可怕。
她赶紧摇头将这种异样的情绪压下,然后进空间忙活着收拾起自己来......
西关城外。
鞑靼土默特部与喀什噶尔汗国的大本营里。
首领索多汗看着远处,一天一夜都没能如愿拿下来西关城,焦躁不已。
据不完全统计。
他带来六万精兵,已经损失五六千人。
这可是他全部家底的十分之一!
任谁都不会有好心情。
想到这,他面露不善的看着阿古柏:
“小子,我们两个部落此次结盟都是因为你。若我们鞑靼土默特部的精兵都战损在金州关,休怪本汗要了你的小命。”
有再多小心思的阿古柏,也是一个才刚满十八岁的年轻人。
首领索多汗的威压与威胁话,让他压力山大。
大冬天的后背都湿透了。
他勉强稳了稳心神,飞快的转动脑子。
强攻的代价确实不小。
至今他们都没有十足的胜算。
况且。
金州关和和平关不一样。
人家对面就是府城,完全不担心生活物资问题。
但两国盟军带的行军军粮却是有限的。
如果不能以战养战在战场中得到补给,他们在此地都不敢再耗十日。
速战速决是上策。
那么,要怎样做,才能将龟缩在城内的关军们给引出来呢?
等一等。
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念头,被阿古柏迅速抓住了。
两国盟军的目的地从来都不是金州关。
打的主意就是通过金州关的渡口浮桥,去到对面的府城,然后再踏入关中平原,最后杀到商都。
那个渡口是浊河附近百里水域里,水势最平缓的一段。
但凡守将不是傻子,之前的那座浮桥肯定被拆走了。
那最后。
即使两国盟军拿下金州关,也只能自己想办法过河。
既然如此,为何他们一定要和金州关死磕不放呢?
直接寻一个上游相对合适的水域,乘坐那两岸汉人用了上千年的皮筏子过河不就行了么?
他就不信。
到那时,金州关的守军看见他们横渡浊河,还能坐得住!
坐不住,不就得出金州关与他们硬碰硬么?
就关城内那点守军人数,根本不够两国联军看的。
阿古柏前前后后又捋了一遍,才把自己的想法与最高指挥官和索多汗说了说。
索多汗闻言哈哈大笑,对喀什噶尔汗国的最高指挥官道:
“我们真是上了年纪不懂得变通,打仗作甚非得一个城池一个城池的下,为何非得同这金州关较劲哩!”
阿古柏拍着胸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