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的气息越来越弱,看以往中毒的人就知道,这毒很是霸道,发作很快,根本不给人留自救的余地。
丑丫感觉到手心处一阵温柔潮湿,将捂在阿福嘴上的手拿起,才发现掌心血红一片,阿福开始吐血了!
阿福此时就算再强撑,也不再说得出话,全身的疼痛让他青筋直冒,手不由自主地抓紧了地上的杂草和落叶。
丑丫哭得五脏六腑也跟着扯着疼,她以手为哨,轻轻一吹,一声清脆的哨声传出。
哨声响,隐匿在山林里的大黑马发出一声嘶鸣,马蹄声响起,它朝着哨声的方向奔来。
“阿福,你坚持住,我带你去看大夫,坚持住好不好?”
丑丫抹了脸上的眼泪,掐了自己的大腿好几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不能慌,她要救阿福!
大黑马没一会儿就赶到了,丑丫搀扶着阿福起来,可是他早已没有了力气,意识也昏昏沉沉的。
丑丫扶不起来他,着急得又差点崩溃,而就在此时,大黑马居然趴下了,跪趴在她和阿福跟前,眼眸中流露出悲戚的神色。
丑丫感动落泪,忙将阿福扶到马背上,她也跨坐上去,拉紧缰绳。
她从来没有独自一个人骑过马,但现在的情况,容不得她害怕!
大黑马起身,她轻轻一拍马背,大黑马便朝着山下疾驰而去。
一路上,丑丫将缰绳握得紧紧的,护着阿福的同时,也在努力不让自己掉下马背,她不停地和阿福说着话,让他保持意识。
最开始还能得到阿福偶尔的回应,到最后却悄无声息,阿福就像没了气息一般。
她心急如焚,马骑得愈发的快了,一路直冲入镇上,吓得镇上的百姓慌忙闪躲,骂骂咧咧。
马跑到医馆门前,丑丫跳下马,大声地叫喊:“来人啊,救人!”
“谁来救救我家阿福!”
她的喊叫声惊得医馆内的伙计和老大夫都出来了,老大夫一看又是这有趣的小两口,忙让伙计将马背上的阿福给背进来。
老大夫深深看了丑丫一眼,随即又长长叹气,指责的话没说出口。
这小两口,就是来搞他的心跳的,每次来都将他吓得不轻。
阿福被背进了医馆,老大夫给他把上脉后,脸色瞬间凝重起来,眉头紧皱。
这是中毒了啊,还是剧毒,他从未见过的剧毒!
这小子到底得罪谁了,先是被下毒成了傻子,现在又要被剧毒要了性命!
丑丫见老大夫凝重的神色,一颗心也紧张得快要停止跳动,她慌忙解释:“大夫,他中毒了,我的血有毒,他的伤口沾染上了我的血!”
老大夫闻言,转头过来看她,刚想说一句瞎说,世上怎么可能会有人的血有毒,那还能活吗?
可是看她认真的神色,不像是在胡说,他又闭了嘴,眉头皱得更紧了。
带剧毒的血,这事儿棘手了,他闻所未闻!
他深思了片刻,先让药童去熬一副吊命的汤药,先吊着命,他再从血上下手,看能不能找到解法,如果找不到,那这小伙便没救了。
他又看了一眼丑丫,见她眼睛都不眨地盯着床上昏迷的傻小子看,心里又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自己的血毒死了自己的相公,这叫什么事?他们小两口这么相爱,要是那小伙子真走了,那这小丫头还能活下去吗?
老大夫让丑丫放了些血,丑丫毫不犹豫在自己的手上割了一道口子,眼看接了半碗血,她害怕不够,还准备割腕,被老头连忙叫停了。
血里带毒这样的事情老大夫从没见过,也没听说过,他先从试药的鼠笼里抓了一只老鼠,给它喂了一点血,不过片刻的功夫,老鼠居然真的被毒死了,死状凄惨。
老大夫惊得好一会儿才回神,看向那碗血,眼底带了畏惧,这是何等怪事!
老大夫在研究解药,丑丫守在阿福的窗前,没一会儿便试探一下他的鼻息,眼泪都快要流干了,眼睛红肿。
“阿福,你不是想要小娃娃吗?你醒来好不好,只要你醒来,我们就生小娃娃好不好,你想要几个我们就生几个。”
“你昨天还说今晚中秋你想吃月饼,我月饼都买好了,你还没来得及吃呢,你快醒来,我们回去吃月饼,你看,天都要黑了。”
......
丑丫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一句接一句,絮絮叨叨的,听得医馆里的伙计和药童都有些于心不忍。
以他们对老大夫的了解,这个人多半是没救了,现在老大夫还对着一碗血研究来研究去,可依旧找不到解毒办法,只能用汤药吊着命。
但吊命的时间也是有限的,等真到要死了的那一刻,就算是华佗来了也无济于事。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阿福的身体越来越凉,丑丫的心也越来越凉,她找到老大夫,眼神里带着最后一丝期盼,可等来的却是老大夫叹息摇头。
一瞬间,丑丫只感觉自己像被冰封住了一般,她直直跪在了地上,接近奔溃的给老大夫磕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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