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绀宇离阿福很近,他可以闻到他身上的脂粉味,他嫌弃地将头给转向另一边,冷声嘲讽:“别拿我和你比,我嫌恶心!”
宋绀宇脸上的尴尬和难堪一闪而过,快到让人发觉不了,只有满脸的娇纵跋扈:“你怎么和我说话呢?我可是郑爷最宠爱的男宠,看我不打死你!”
他说着,抽起桌上的鞭子就朝着阿福抽去,阿福闭上了眼,等待疼痛来袭,可等了许久,耳边只有啪啪的声响,却没有感觉。
他睁眼,错愕地发现宋绀宇居然将鞭子抽在了柱子上。
他边抽边骂:“让你嘴硬!我打到你求饶为止!”
鞭子声响了一会儿,屋外传来一阵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直到再也听不到动静,宋绀宇才停下动作。
他看了眼屋外,跑过去将门栓给插上,然后又跑了回来,将手里的鞭子嫌弃地甩开。
他双手抱臂,笑得一脸玩世不恭,与在郑覃面前的妩媚妖娆截然不同。
“兄弟,挺厉害的嘛,被打成这样都不吭声,我叫宋绀宇,你叫什么?”
阿福还没从他这一转变中反应过来,那双透着冰冷和猜疑的眼睛打量着他。
宋绀宇知道他在看什么,挺了挺腰板:“放心吧,我没什么坏心思,就是觉得你骨头挺硬,想和你交个朋友。”
他说着,在怀里掏了掏,掏出一个纸包,将纸包打开,里面是几块糕点,
他将糕点递到阿福跟前,才想起来他的手被绑着,没办法吃,于是拿了一块喂到他嘴边。
阿福没张口,眼神还是盯着他看,眼中的不解更甚。
宋绀宇被他看着,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嫌我脏啊?也对,是挺脏的,谁不嫌弃呢。”
阿福眉头皱了皱,难得开口解释:“不是。”
虽然只是冰冷没有起伏的两个字,宋绀宇却还是开心的笑了起来。
“那你就是怕我下毒喽?放心,没下毒!”
他说着,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块,吃完才道:“这下相信了吧?”
再次将一块糕点喂到阿福嘴边,阿福张了口,将糕点吃了进去,他心里清楚,他得保持体力,才能想办法从这里逃出去,去找娘子!
一包糕点吃完了,宋绀宇还给他喂了两杯水,干涩发疼的嗓子终于缓了过来。
宋绀宇没离开,靠着柱子坐在了地上,盯着跳动的烛火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室内响起一声低哑的声音。
“为什么?”
这是阿福问的,他想不通他为什么要帮他。
宋绀宇静默了一会儿,轻叹一口气,轻声道:“被带到这糟污的后院来的能有几个是自愿的呢,我不过是想看到越来越多的我罢了。”
阿福没回话,他也不管,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其实我很佩服你,我要是能像你这么厉害,被打成这样也一声不吭,我大概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肮脏了吧。”
“可是我不行,我怕疼。”
他的语气很平静,可是他的心里却不平静,手不由自主的抓紧了自己的衣摆,手背青筋暴起。
阿福静静的听着他说话,良久后吐出两个字:“阿福。”
宋绀宇沉默,仰头歪着脑袋看她,半晌后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他最开始的问题。
他叫阿福。
他噗嗤一声笑出声,想不到这么个冷峻的男人居然有这么可爱的一个名字。
“谁给你取的名字?还挺......别致的!”
阿福如同看不见他的笑,语气终于有了些情绪,自豪傲娇:“我娘子给我取的。”
宋绀宇愣了好一会儿,盯着男人的脸看了好久,随后才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难以想象,这么个硬汉居然是个情种,还是提起娘子就傲娇自豪的那种!
阿福见他笑,不满的蹙眉,嗓音冰冷:“闭嘴!”
娘子取的名字多好听,为什么要笑?讨厌!
宋绀宇强忍住笑意,举手投降:“好,我不笑,我不笑。”
说着不笑,但那嘴角却怎么也放不下来,迎来阿福一个白眼。
......
话说到丑丫这边,从小巷子出来后,她便直奔县衙跑去。
她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农女,没有人撑腰,没有人帮衬,如今这种情况,她能想到的便是报官!
到了县衙门口,她站在鸣冤鼓面前,深吸一口气,拿了鼓槌,敲响了许久不曾响过的鸣冤鼓。
鼓声一声接一声,因为敲鼓的动作,她手腕的伤口传来一阵阵刺痛,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又开始往外冒,染湿了包扎的布条,染红了鼓槌。
到哪儿都不缺凑热闹的人,即便是县衙门口,路过的老百姓见有人在敲鸣冤鼓,都好奇的凑过来看热闹。
鼓声响了许久,县衙的大门终于被打开,出来了一个官差。
官差满脸的倦意,有些不耐烦的看了丑丫一眼:“你为何敲鸣冤鼓啊?”
丑丫放下鼓槌,跪在了地上:“民妇要状告神威赌坊老板郑覃压榨百姓,私收保护费,还强抢民妇相公!”
“民妇请求官爷做主,到赌坊救出民妇相公!”
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