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低哑有磁性的声音像是一根狗尾巴草,轻轻地扫过丑丫的心,痒痒的,酥酥的,但是她不敢回应,闭上了眼装睡觉。
可惜她的演技太差,紧绷的身体出卖了她,阿福知道她没睡着,低哑的声音中带着委屈。
“娘子,阿福难受,你不要不理阿福好不好?”
丑丫哪儿受得了男人这么委屈地和她说话,不再装睡,翻了一个身,不点灯,和阿福面对面,睁着眼,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看着她跟前的人。
她看不清阿福的表情,但却感觉得到他眼神的灼热。
她声音柔柔的,甜甜的:“阿福,闭上眼,我给你讲故事,听完故事你就不难受了。”
阿福第一次就是这么被她给忽悠睡着了,她准备故技重施,但阿福已经尝试过更好的选择,当然不想听着故事使劲地压抑自己。
“不要,阿福要娘子摸摸,像在医馆那次一样。”
他挪动了身体,让自己与丑丫的距离更近,黑暗中,那灼灼的眼神愈发的炽热。
唰一下,丑丫的脸烧起来了,忍不住地回想起那天的状况,顿时羞涩得不敢想下去。
那时阿福是被药物控制,她不得已那样做,但现在阿福是清醒的,她也要那样吗?
她没回应,阿福却已经将她搂进怀里,将脑袋埋在她的脖间,嗅着她身上的香味,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娘子,帮帮我好不好?”
黑暗中,丑丫红着一张脸,用细若蚊吟,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小小嗯了一声,之后便生涩地模仿着上次的动作。
不过好在阿福有天赋,不需要她做什么,他会遵循自己的本能让自己沉沦。
丑丫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时间很长很长,长到她涌上睡意,困倦不堪,手腕也酸涩不已。
终于,在某一刹那,山石颤抖,天轰地裂,如同泉水喷涌,也如同火山迸发炽热的岩浆。
霎时,丑丫的困意全无,听着耳边起起落落的呼吸,她不敢起身,也不敢说话,静静地等着阿福平复情绪,片刻后,阿福起身出屋,拿了湿帕子进来,帮她细致地擦手。
折腾了这么久,阿福终于舒坦地睡着,可丑丫却睡不着了,她觉得自己就像生病了一样,体内有一股燥热在四处乱窜,冲得她心烦意乱。
......
中秋过了,丑丫和阿福继续到镇上去摆摊,现在有了马车,他们可以不用天不亮就出发,也不用花大力气走路。
大早上就能溜达,大黑马很高兴,尽管拉着车,也走得很是轻快,马车快要出了村口,遇上要去镇上卖鸡蛋的村里有名泼妇李秋萍。
听见身后的马蹄声,她回头一看,见是丑八怪两口子,顿时喜笑颜开。
有马车好啊,都是同村的人,他们不可能不带她,她还没坐过马车呢,今天就好好体验一下。
她一张脸笑出了褶子,已经将手上拎着的鸡蛋篮子放在地上,就等着马车停到她身边上车了。
丑丫坐在车厢门口处和阿福说话,自然也注意到了李秋萍,看她那张尖酸刻薄的脸笑得不怀好意的样子,就知道她打的什么算盘。
“阿福,别理她,我们走我们的。”
以前咒她的话没少说,现在还想坐她的马车,没门儿!
阿福点头,他不仅听话地没理伸手拦车的李秋萍,还用马鞭轻轻抽了大黑马屁股一下,大黑马立马迈开蹄子加快步伐。
秋天天气干燥,路上是一层厚厚的积灰,大黑马跑过,带起一片灰尘,李秋萍不仅没坐到马车,还吃了一嘴的灰。
见马车跑远,根本没有要载她的意思,她吐着嘴里的灰破口大骂:“呸!小贱蹄子,黑心肝、烂肚肠的,不让坐就不让坐,老娘稀罕你那破马车!”
她搜肠刮肚,将自己储备的那点骂人话来三遍去三遍地骂完了,只不过丑丫和阿福早已不见了身影,她骂得再厉害,最终生气的也只有她自己。
骂骂咧咧的李秋萍来到镇上,卖了攒了许久才攒够的三十个鸡蛋,换了二十五文钱,她在街上转悠,突然看见路一侧的一家面摊上忙活的丑丫和阿福。
此时正是饭点,来的客人都坐满了,还有附近同样摆摊的摊主在排队,要买一碗面端回去摊位上吃,等吃完了再将碗给送回来。
丑丫和阿福忙得团团转,羡慕坏了周围的摊主们,他们的生意要是也这么好,就不愁吃穿了。
不止摊主们羡慕,李秋萍也羡慕,她许久没有来镇上了,听村里人说丑八怪和傻子在镇上摆摊,她根本没当回事儿,一个丑,一个傻,眼瞎了的才会去买他们的东西。
但是现在看到的情况完全打破了她的认知,他们不仅能卖出去,生意还相当的好!
附近几家吃食摊子,数他们的生意最好,只现在,摊位上就有十多个人呢,这不得挣四五十文!
早上刚被他们喂了一嘴灰,现在又看到他们风生水起的样子,李秋萍气愤的瞪了丑丫和阿福好几眼。
片刻后,她脑筋一转,嘴角挂上一抹坏笑,都是同一个村的,她去讨一碗面吃不过分吧。
他们要是不给,那她就在摊位上闹,让客人知道他们两个是如何对待同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