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的冰山像是终于焕发出活力来。
他抬起脸,呼吸像是停滞,然而保姆仍旧是絮絮叨叨个不停。
“这八卦还是挺炸裂的,像是自己儿子在外面有家了,儿媳又不知所踪,就剩老夫妻俩,还有一个瘫痪在床。要是我......”
“什么时候来的?”饶是像谭熠这样有耐心的人也有些沉不住气的打断她。
保姆思考了会儿:“好像是你让我来的那天,助理小王刚刚把老爷子送到医院,他前脚走那姑娘后脚就来了。”
和谭熠仅仅相隔半个小时。
算起来有一周了吧。
这个女儿跑的倒是挺快。
谭熠不死心,还想继续追问:“都说了些什么?有没有留下联系方式?”
“.也没有留下什么联系方式,当时走的时候,我还给她倒了杯水来着。”
“没有,就说了她丈夫,在外边找了个小三.....”
谭熠愠怒的看了她一眼,懂什么就乱说,那不是她的丈夫。她没有丈夫。
神经!
“你说重点。”谭熠烦躁的摩挲着拇指,这保姆也太没有眼力见了些。
“没有了先生,我当时在外面收拾残局,就听见这句话。”
......
当晚,他喝的烂醉。却是没有回家。
助理扶着他,在蓝玉湾中跌跌撞撞。
“给我查!”谭熠大手一挥,眼眶猩红。
“谭总,查什么?”助理一头雾水。
“所有的,都查,查清楚!”
助理还是没懂。
“她会回来求我的。别查了。我不信她一点都不想我。”
朦胧的月色下,谭熠眼眶中全是不舍。
蓝玉湾,自从程小霜走了之后,他也鲜少来过。
光阴可是整整过了一年,芳草青青。
助理在应聘之前,便听说自己的老板曾有一位爱而不得的女人。
更是有一秘书助理妄想着一步登天,从中作梗。
为此,老板将身边的下属全都换成男性。连身边的苍蝇都只许出现母的。
莫非就是查那个女人?
“老板,我会办好的。”助理郑重起来。
*
酒醒之后,谭熠似乎是将这件事忘了个干净。
他又是那副死样子,一脸的阴沉。
对待旁人也没个好脸色。
这天,助理拿着一摞资料来到办公室:“谭总,您交代的事情又着落了。”
“嗯?”谭熠有些疑惑。
“那位小姐的资料。”
谭熠看了一眼,上面竟然是程小霜的资料。
这样厚厚的一摞,助理还真是煞费苦心了。
“谁让你查的?”谭熠的目光像是要吃人。
“那天喝醉酒,您吩咐的......”
“我什么时候吩咐过?”谭熠戏谑的看了一眼手中的资料。
“以后我的私事少掺和。滚出去。”谭熠只扫了一眼就将资料扔进了垃圾桶。
助理也应声道歉。
孤高的33层,谭熠扔下笔,责怪助理的自作主张。
又见四下无人,一个闪身从椅子上弹跳起来。从垃圾桶中翻出来程小霜的信息。
那张她日思夜想的脸,终于在一年后得以在他面前重现。
她果然是在去了林家就走了。
这是有多怕自己尽管她再次的扣留下来?
程小霜自从离开他,日子似乎还是挺滋润的。到处的遨游,配图各个地方的旅游照。
还真是只有他一个大男人伤心的走不出来?
谭熠翻看着最后一页,程小霜的下一站正式威凛。
时间算下来,要是谭熠现在出发,或许能赶上程小霜的脚步。
谭熠将一沓资料重复扔进垃圾桶:切,既然她是那样的幸福,就一个人幸福去吧。
说好了不打扰,就算自己想念的发疯,也不会去打扰她。
*
威凛是个适合避暑的城市。
气候宜人,靠近海岸,临近傍晚还是挺冷的。
程小霜穿着个加厚的外套,还是感觉有些冷。
她一个人伏在栏杆上看海,飞鸥不下,碧海蓝天。
计划是在明日便抵达下一站城市。
程小霜躺在床上,将收集来的信息发给对面的何厌。
见对面回复OK才放下心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这几天总是做梦。
梦见谭熠。
梦中的他呼吸灼热,像是无数次现实中的场景。
只不过梦境中他眉眼更加的低顺,不曾有过半分的叛逆。
程小霜来不及去想,正要下去觅食,便看见了何厌。
程小霜嗔怪一句:“不是不让你擅离职守的吗?怎么到哪里都有用你这么个狗皮膏药?”
何厌的家世并不差,只是刚刚归国,小有成就的青年学子,更加注重自由罢了。
和程小霜不一样的是,他是真正的自由主义者。
而程小霜更像是倦鸟不知归林。
何厌笑笑:“你可别自恋,我也只是恰巧路过。”
程小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