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不亮的时候,叶舒春就被喊了过去。
明庭的冬季,室外尤其的寒冷。
她穿着一件薄衫,一步也不能离开。寒气从口腔中钻出,叶舒春嘴里咒骂着。
“老东西,就是故意刁难我。”
嫁过来的第三天,她从来没有在林清安的脸上看见过欣喜的时刻。
对上她时总是冷着脸,别扭的偏向一遍。
叶舒春从小到大从来没有收到过这样的委屈。
“喂,我到底还要在这里站多久?”
管家笑着:“这要看大夫人几时能来。”
“老娘还不愿意伺候了。”她抬脚要走。
转头被四五个人拦住了去路,管家站在台阶上,一副狗仗人势的样子:“叶小姐,这里是林家,可不是叶家。”
气愤至极,她拿出来手机拨打了林深见的电话。
响应两声那边无声的给挂断。
彼时林深见正在召开新闻发布会,为了林氏的丑闻作收尾的工作。
无暇应付她。
叶舒春第一次尝到了生活的酸涩。
高跟鞋在脚底磨出水泡,双腿僵直的不能弯曲。
在寒风中站了将近两个小时,还是没有见到叶夫人。
回到卧室叶舒春便发起了低烧。浑浑噩噩。
林深见坐在床边,答应一定会给她一个交代。
叶舒春置气的扭过身去,男人坐在床沿上,不断地安抚着抽泣的她。
“我嫁到你家就是为了站规矩的吗?”
“还是你娶我只是一场阴谋?等到我没有价值的时候你再将我弃之敝履?”
因为愧疚,林深见低着头:“我林深见如果这样的算计叶舒春,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誓言稍稍的让叶舒春平静下来。
他可以发最毒的誓,但是还是不习惯紧紧贴上来的手臂。
叶舒春嘟着嘴,作势要亲吻上来。如果他此时将脸轻轻的侧一点,安抚女人一定事半功倍。
他没有,仍是带着疏离躲避着。
“我去跟父亲说,不会让你再为难的。”林深见拔腿要走。
书房里白玉拐杖有力的敲击着地面。
“这时候不管教管教她,以后还能上天去。无法无天。”
瓷盏碰撞墙壁,顷刻间化成碎片。
不是林清安砸的,出自林深见之手。
这是林深见第一次发火,生平再长辈面前罕见的失态。
他的语气清晰又坚定:“舒春现在是我的妻子。”
“是你亲手给我挑选的儿媳,如果她有错,那么父亲就责罚儿子吧。不要为难孤身一人嫁到林家的可怜女人。”
当有人绘声绘色的将这一段转述给叶舒春的时候,叶舒春满脸的欣喜神色。
嫁男人就像是刮彩票。叶舒春中了头彩。
她爱极了这个事事都考虑周全的男人。
哪怕是为了责任,他也将一切都做到了极致。
茉莉给她打来了电话。
“程小霜不知道又使了什么手段,又重新勾引到了谭熠。”
幸福的状态让叶舒春短暂的放松了警惕。
叶舒春满不在乎的扣着手指甲:
“随她去吧,也翻不出什么大风浪。男人能厌倦她一次就会厌倦她无数次,总是要有些情分在……”
话还没说完,就被茉莉打断:“谭熠带着她回了老宅,见了谭熠的父亲。”
傍上谭熠,终归是会有隐患的。她的生命力,叶舒春是知道的。
“好了,知道了。不用替她炫耀了。直接说你有什么计划。”
“谭熠替她填补了一大笔亏空,账上一定是吃紧的。而且谭家那边,也有一场阴谋在等着她。”
“这次到底能不能成功?再让程小霜轻而易举的翻身,我就送你下地狱。”
“舒春。”熟悉的声音从叶舒春的身后传来。
慌乱中她挂断了电话,脸上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表情。
“我都听到了。”林深见站在门口:“你在干什么?”
叶舒春长大嘴巴,想不出万全的措辞。
但是现在一定不是惹怒林深见的好时机,两人的关系刚刚有所缓和。
林深见抱了一床被子,往书房里走去。
叶舒春拦在了他的面前,声泪俱下:“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你不要死不悔改。”林深见的眼中满是失望的神色。
谭家的老宅,是在山脚下的一处风水宝地。
老爷子找人算过,此处是极旺人丁的。
谭熠属家中的老二,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谭季。
“除了他,我还有个妹妹。是和谭季一个母亲。”
他胳膊上挽着程小霜的手,说道:“叫谭晏晏,在法国留学。精灵古怪的,你见了一定欢喜。”
程小霜仰头:“谭老板说的那么亲昵,一定很漂亮吧。”
谭熠的手狠狠地在她的鼻尖刮了一下:“怎么谁的醋都吃。”
程小霜四处随意的观摩着,青石板一直绵延到目光消失的地方。厚重的枣红色木门。
推开门是流水瀑布,全天就这样无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