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九幽听得一阵心酸,那寒毒在孩子身上让他吃了太多苦、受了太多罪,而他作为父亲却全然不知,更没能够陪在他身边看着他长大。
他眼底的寒意瞬间蔓延,仿佛能冰封万里河流,但所有情绪都被他极好的隐藏了去。
“念峰,你不是说过希望九哥哥做你爹爹吗?那你喊声爹爹?”
“可你不是,你还会凶我。”
阎九幽蹙了蹙眉,他觉得自己之前已经足够仁慈了,要知道他从来没对一个人如此有耐心过,当然现在知道白念峰是自己的孩子后肯定会加倍对他好。
他正在想要不要直接告诉他真相。
诗瑾宁端着一些桂花糕和花生酥回来之后,却见白念峰情绪不高,正低着头坐在桌前,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
“念峰,你这是怎么了?你看娘亲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点心。”诗瑾宁拿起一块递给他,白念峰虽然接了过去,但只是拿在手中依旧闷闷不乐。
诗瑾宁抬头看向站在他身后的阎九幽,只见他一副无奈的表情。
“娘亲先带你回房。”诗瑾宁抱起白念峰回了自己房间。
阎九幽突然觉得小孩子真麻烦,他绞尽脑汁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白念峰接受自己。
他告诉白念峰自己就是他父亲,也说出了自己受伤失忆的事实,可白念峰突然就一副失落落的样子,他明明记得以前他说过:你要是我爹爹该多好的话,可如今成了事实反而让人捉摸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诗瑾宁抱着白念峰坐在床上,有指腹蹭了蹭他撅着的小嘴儿问道:“念峰,告诉娘亲是不是九哥哥对你说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情?”
白念峰听诗瑾宁提起阎九幽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你跟娘亲说说,到底是什么事情让我家念念连最爱吃的点心都吃不下了。”
白念峰缓缓抬起头,用疑惑的目光看着诗瑾宁问道:“娘亲,九哥哥真的是我爹爹吗?还是说他在骗我?”
诗瑾宁点点头回答道:“他真的是你父亲,只不过之前因为受伤把我们忘记了,念念不是一直都很喜欢九哥哥的吗?”
白念峰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是手里的糕点已经快要吃完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诗瑾宁哄睡了白念峰都不见阎九幽过来,直到半夜,房门轻轻被推开了。
诗瑾宁感觉到阎九幽身上的气息有些凉,猜想他是刚从外面回来。
“师父,你去哪里了?”
“去找黄之义讨要了件宝物。”
阎九幽抬起手臂,一把灵巧的匕首出现在掌心之中,看起来黑乎乎的,上面还散发出阴森森的寒光。
诗瑾宁只感觉寒气在侵袭她的身体,灵力也一起受到了压制,让她有一瞬间寸步难行的感觉。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凌寒?”
阎九幽点点头,所说的凌寒正是阎九幽手中的匕首。
凌寒出鞘,必见血光。
传说,凌寒来自于地底熔岩深处,被人发现时是一块闪着黑色幽光的诡异石头,它虽沉于火海,但拿在手中却是冰寒刺骨。
“瑾儿,你说我将这把匕首送给念峰,他会不会喜欢?”
诗瑾宁有些惊讶,没想到这把匕首是阎九幽寻来送给白念峰的。
“师父,这把匕首有多凶险想必你是知道的,可念峰还只是个孩子,他哪里驾驭得了?”
诗瑾宁知道阎九幽也是想送点特别且珍贵的礼物给白念峰,可却因为他的强大忽略了孩子的脆弱。
“瑾儿不用担心,念峰也是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会害他?这把匕首已经臣服于我,而以后念峰就是它唯一的主人,不但不会伤害他,还可以保护他。”
阎九幽走上前去,将匕首放在白念峰身旁,等他一觉醒来就会发现。
诗瑾宁还是放心不下,但阎九幽却给了她一个叫她安心的眼神,随后将她打横抱起,附在她耳边小声说道:“我们的事情之前被打断,回去继续。”
清凉的呼吸打在诗瑾宁脸上,却又让她感觉到一阵燥热不安。
昏暗的房间,诗瑾宁趴在阎九幽身上,下巴抵在他胸前,长长的睫毛随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师父,你和灵剑宗掌门是怎么认识的?”
诗瑾宁很好奇,堂堂第一大剑宗掌门的名声比起神族的那些人更具有威望,虽然不能和阎九幽平起平坐,但也不至于放低姿态,对他如此恭敬。
阎九幽抚摸着诗瑾宁的秀发,淡淡说道:“本尊曾经救过他的命,而且他当时不但见到了我的真容,也知道了我的身份,当时要不是是因为他有本事坐上这灵剑宗宗主之位我怎么会留他性命。”
阎九幽的双眼从来都是如此毒辣,看人很准,仿佛能穿透到一个人的内心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诗瑾宁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夸阎九幽是好,他在她心中就是一个无所不能的人,但是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世和来历,这仿佛是一个谜。
“师父,你有家人吗?”
诗瑾宁试探着问道。
阎九幽从未在别人面前谈及过他的身世,若非诗瑾宁问起,他或许永远也不想主动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