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继续往前走。
身后两个小宫女瑟瑟发抖地说道:“小殿下,我们还是先回东宫,等殿下回来一起来看慧妃娘娘吧。”
“前面好像是北地节度使大人。传言他杀人如麻……”
“节度使大人不可怕,要是三皇子和四皇子带人来围堵,怎么办?”
长歌看着不远处殿宇,淡淡说道:“该遇见的终究会遇见。”
有些事情躲不掉,譬如除夕夜她哪里都没有去,提前数月遇到了秋墨衍,譬如今日,比前世更早地遇见萧霁。
越是怕什么,越是来什么。
长歌垂眼,将锦盒递给身后的小宫女,将手藏进了袖子里。
慧妃娘娘的宫中十分的热闹,她将锦盒放下,见慧妃娘娘身边的大宫女看到她,便出了宫门,一路往回走。
还未走出多远,就见被揍的鼻青脸肿的三哥、四哥带人杀了一个回马枪,至于二姐姐、三姐姐,则被她扯坏了头发和衣服,已经哭唧唧地回去整理妆容了。
“给我把她按住了,照死里打,出事了我负责。”
“一个没娘的死丫头,也敢揍我和三哥。”
太监们对视一眼,如狼似虎地冲上来。
长歌没动。
“三殿下,四殿下,这是准备在宫中斗殴吗?”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萧霁静静地站在不远处,身后的铁甲卫满身肃杀之气。
三哥、四哥看见他脸色骤变,缩了缩脖子,萧霁入盛都一月有余,盛都发生了两起血案,都是满门男儿皆灭,而且第二天一早各色的罪证就送到了京兆尹,皆是死有余辜。
传言这两家都是当年构陷萧家的同谋,现在满盛都风声鹤唳,人人见了这北地拥兵自重的节度使,就跟见了鬼一样。
“萧大人说笑了,我们只是跟五妹开个玩笑。”
“玩笑,玩笑,快走……”
三哥四哥带着宫人一溜烟跑了。
长歌没回头看萧霁,径自走了,一声谢谢都没有说。本也不需要他帮忙,这一世,她想消除他身上的戾气,却不想与他有过多的纠缠。
长歌走出老远,还能察觉到身后审判的视线。
回到东宫没多久,秋墨衍就急急赶回来,神情焦急,见她一如往事那样坐在书房的软塌上看书,松了一口气,随即皱眉喊御医。
“你今日去打架了?打的还是老三和老四?打人不算,还将自己弄伤了?”秋墨衍抓住她掩在袖子里的手,见她手腕红肿,声音渐渐严厉,“秋长歌,你不知道搬救兵,不知道服软求和,不知道虚与委蛇吗?”
“你吵到我看书了。”她缩回手。这身子骨柔弱,揍了四个人,手能不肿吗?
“你是书呆子吗?一天天的只知道在我这里看书?”
长歌挑眉,慢吞吞地爬下软塌,往外走。
秋墨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去哪里?”
“回去。”
秋墨衍险些被她气的一口气没顺上来,气道:“那我就将你喜欢的那些书全都烧了。”
“爱烧不烧。”
“你今天是想跟我吵架吗?”
书房内宫人们跪了一地,她扔了没看完的书,面无表情地做回到软塌上,这次没说走,但是也不准备继续看了。
她确实想跟秋墨衍吵架。这几年来,两人都披着皮,相安无事地生活在一起,颇有种互相陪伴的感觉。
她不想陷入这样的兄妹情感里,这种钝刀子杀人的感觉异常折磨,她宁愿他和前世一样,直接简单粗暴地背弃她,将她丢在荒野,也不要修补那可怜的亲情。
“殿下,御医来了。”宫人战战兢兢地开口。
秋墨衍没开口,御医不敢进来。长歌看着窗外姹紫嫣红的庭院发着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秋墨衍低低叹了一口气,去取了膏药过来,给她擦着手上的伤痕。
“对不起,我不该冲你发火,今日我不该去见朋友,应该陪你去给慧妃娘娘过生辰的。”
他恼怒的不是她打了老三老四,那些个蠢货就算长歌不打,他以后也会收拾,他气恼的是她遇到了萧霁。
他费尽心思这样藏着她,结果还是被那野心勃勃的北地节度使看到了。
萧霁此人冷漠无情,竟然会出手帮助长歌,这让他感觉十分的不妙。
“见什么朋友?”她随口问道。
“一个和你一样的书呆子,我请他来盛都教你课业。”
长歌没有在意,继续发呆。秋墨衍给她擦好了手上伤口,然后又让御医开了重伤呕血的方子,然后带着方子直接去告状了。
听说三哥、四哥气的发疯,在殿上就对着秋墨衍动起手来,结果自然是被兆信帝狠狠呵斥,拿砚台砸破了脑袋,又被杖责了十棍子,最后是抬着回去了。
“当时北地节度使大人也在,为殿下作证,说三殿下、四殿下欺负五帝姬。”
“陛下当场脸都绿了,砸破了三殿下的头。”
宫人们捂嘴低低笑着。
“小殿下,你都不高兴一下吗?”
长歌越过窗台,视线落在庭院里的青梅树上,春暮时节的青梅果结了一树,院子里也落了一地。
她下了软塌,出去捡地上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