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霁的到来释放了一个讯号,那就是她是他的人。
秋墨衍脸色铁青地回宫,前来相看的郎君们也落荒而逃。
她抬眼看着坐在主座的萧霁,对方华服鹤氅,面如冠玉,优雅地烤着火,眉眼间笼着一丝极淡的杀气。
“过来。”
她知道他动了怒,上位者最无法忍受的就是自己的权威被人挑战,不过那时她并不慌,甚至不害怕,只是笑盈盈地走近,可能在泥沼里挣扎了太久,身和心都被腐烂了,所以有着孤身走暗巷的孤勇和绝望。
她弯眼笑道:“幸好你来了,不然我都不知道如何打发那些相看的郎君。”
萧霁伸手攫住她的下巴,细细盯着她的脸,一寸一寸地摩挲,冷漠道:“果然和柔嘉帝姬长得有几分相似,五殿下,你知道你最大的幸运和不幸是什么吗?”
她偏头,面不改色地微笑。
“是你长得像你那位倾国倾城的姑母,这是你的幸,也是不幸。”
“那能入你的眼吗?”
萧霁松开她,冷声说道:“我从未见过像你这样大胆且放浪的帝姬,如今你已经从冷宫出来,一应吃喝用度都和其他帝姬无异,陛下也不会真的为难你,收起你那套心思,否则就是引火烧身。”
她笑容收敛,淡淡地说道:“既然瞧不上我,去年行宫时,我亲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躲开?萧霁,你无非想要我那个皇太女的身份,我需要你手中的权势过奢靡富贵的生活,你野心我贪婪,大家半斤八两,谁也别瞧不上谁。”
萧霁脸色陡然一沉,拇指上的玉扳指磕在暖炉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惊呼一声,就被那人揽住腰肢,压在了身下,气息陡然被夺。
梦境戛然而止,手机嗡嗡嗡地震动着,长歌挣扎着起来,才发现已经是早上十点钟,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竟然已经快到中午了。
电话挂断,稀薄的天光从厚重的窗帘缝隙里照射进来,卧室内是一片沉寂的暗,她深呼吸,腰间还残留着烫人的灼热感和窒息感。
她缓了数分钟,才意识到自己早已不是十六岁的秋长歌,不用费尽心机地利用权势倾天的萧霁,那人是一匹饿狼,是心狠手辣的疯批,是没有情感的弑君者。
因梦到萧霁,而且还是那样的过去,长歌心情前所未有的恶劣,恹恹地查看着手机,杜敏给她打了一个电话,余下的都是各种信息,综艺嘉宾群里依旧是999+的信息。
她将手机倒扣在床上,起身洗漱,出来时就看到陆西泽衣冠楚楚的在听会议报告,文理在一边低声汇报着。
看到他那张脸,长歌心情更加恶劣,径自倒了一杯水,然后面无表情地走过去,踢了踢他的长腿,示意他边上去。
陆西泽俊脸阴沉的能滴出水来,文理险些惊得文件都砸脚上了,秋长歌是受什么刺激了?竟然敢踢陆总?她竟然敢欺负陆总?
“文理,你先回去。”陆西泽见她光着脚,脚趾雪白如粉嫩的贝壳,刚睡醒,整个人慵慵懒懒的,透着一股厌世的气息,美的有些勾人,顿时深呼吸,吩咐文理出去。
“是,陆总。”文理不敢多看,收拾好厚厚的文件,见陆总脸色不太好的模样,欲言又止,“有事您给我打电话!”
可千万不能家暴啊!咳咳,他指的是秋长歌家暴!这姐们真的绝了,又美又勾人,对他们家陆总还一副冷漠又嫌弃的表情,真的很容易勾起男人的征服欲。
他怕陆总头一晕,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情来。
文理心事重重地出门,站在门外,隐隐觉得不对劲,不对呀,这一次回国,陆总的身份马上就会掀开,没有隐瞒的必要了,为啥还要在家办公骗秋长歌?
文理一走,室内温度更是直接降到了冰点。
长歌看着他那张俊美且冷淡的脸,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怎么还不搬?”
陆西泽薄唇微抿,沉声道:“我没说要搬,也没同意离婚。”
长歌眼眸眯眼,有股不好的预感:“你不会是想跟我百年好合吧?陆西泽,你脑子被驴踢了?”
陆西泽深呼吸,凤眼幽暗地盯着她,一字一顿道:“我的人生,只有丧偶,没有离婚。”
长歌惊得坐直了身子,这孙子是想要她的命啊!
宁没事吧!
见秋长歌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陆西泽脸色更加难看,他就这么不遭她待见?
“你对我有很大的意见?”
“自然!”长歌冷笑,一个疯批偏执反派,明明能像碾蚂蚁一样碾死秋家,偏偏要隐姓埋名伪装成秋家的小司机,就为了享受凌虐敌人的快感,这种变态,她能有好感?
陆西泽脸色微沉:“你对我有什么意见?不妨说说看。”
也到了该谈的时候了。
长歌眯眼:“你这款就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当初要不是认错了人,咱好像也不会领证吧,有一说一,强扭的瓜不甜,你没必要跟我死磕,你有你的白月光,我有我的朱砂痣,退一步都海阔天空。”
长歌跟他装傻!
白月光?朱砂痣?她每说一句,陆西泽的脸色就沉一分,她对宋星河还没死心?
“白月光?你说说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