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父亲陪自己种的小树了。
也不知道是喻茂坚一生为官清廉,颇有政绩,还是回到家乡心情开朗,饮食合胃口。
总之喻茂坚如同真实历史上一样,一鼓作气又活了十六年,享年九十三岁。
喻茂坚的一生,堪称是明朝士大夫理想的典范。
他既有海瑞的清廉,有没有海瑞的固执,既有海瑞做事的心,又比海瑞有做事的能力,堪称是一个隐形升级版的海瑞。
在此水上几句,为这样一个大明朝难得的善始善终的好官宣传一下,也算是弘扬正能量了。
“
僧道苦修性,亦本不真空。
若真心无愁,何必苦颂经。
只因愁难语,欲诉无人听。
无奈堂前坐,对佛诉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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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夜勤精进,朝暮听钟声。
肉身仍附骨,心交佛手中。
僧道皆为出世之人,却都有入世之心。正因出世,方知世人之苦,正因知世人之苦,方需入世修行。
世人愁苦,僧道指路,僧道愁苦,只有靠佛指引,靠修行消解。
末法时期无佛现世,遇仙也只能靠入梦,全靠坚定本心,岂能不苦?”
措钦活佛黯然点头,一语中的啊,正法时期人间有佛,直接指点众生;像法时期佛虽涅盘,但真传弟子尚在世间。
如今到了末法时期,这些都看不见了,只有靠那一本本冷冰冰的经典,靠一颗坚定的修行之心,才能坚持下去,苦啊。
嘉靖也有些垂头丧气,师弟啊,你说遇仙只能靠入梦,听起来确实已经是够苦的了,可朕怎么觉得你是在显摆呢?
这种苦你倒是让师兄也吃一吃啊,从来都是你在梦中遇到这个遇到那个的,师兄我除了被勒脖子眼冒金星了一次,到现在连自己的师父都没梦到过啊!
可朕还是坚持修行了这么多年啊,吃了这么多丹药啊,现在回头想想吃的那都是些啥呀,朕都想吐了。
苦,能不苦吗?太他妈苦了!
“
吾今作此歌,并非欲遣空。
酒不如人口,难消心中情。
饮后无君子,权做一醉翁。
人生本如此,原就是虚空。
空!空!空!
活佛啊,明知酒苦还是要喝的,明知修行苦还是要修行的。色即是空,愁苦自然也是空的。
自己都饮不下的酒,怎么劝别人喝?自己都吃不了的苦,怎么劝别人吃?还用再解吗?”
措钦活佛庄严合十:“不用了,天师已经说得很透了,贫僧受教了。
贫僧再确定一下,天师确定不打算皈依佛门吗?实在是太可惜了呀!”
终于有一个愣头青的严党御史听不下去了,勇敢地一指萧风,挺身而出。
“萧大人,你和活佛打的机锋我听不懂,但是你诗文中有几句绝对是大逆不道的!
什么叫‘诗书本无用,传世有何功?’什么又叫‘太平人不阅,乱世祸早生。’?
你这分明是在影射我大明朝廷在搞文字狱!我大明万岁英明,岂会有文字狱的事儿?”
严嵩虽然觉得这个御史勇敢的场合有点不对,但说得确实没错。何况这事儿是他授意御史们的,早晚都得说,还不如趁此机会。
趁着有外人在,万岁维护萧风也不会那么肆无忌惮,儿子被萧风害成那样,严党若不反击一下,以后谁还会把严党放在眼里?
“万岁,曹御史虽有些不顾场合,但所说并非无理。
萧风身为朝廷重臣,大明真人,岂可信口开河,影射万岁搞文字狱呢?”
嘉靖倒没有什么感觉,反正严党和萧风掐架是常规操作,严世藩在的时候都是萧风占上风,严世藩都走了,萧风这点屁事儿还能应付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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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御史是言官,自有弹劾发问之权责,你可有话要说吗?”
萧风微微一笑:“严大人,既然你觉得曹御史言之有理,那就是你认为大明从不搞文字狱了?”
严嵩心里一喜,心说你这可是自寻死路,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这可是反问句,不是疑问句!
老师教过,反问句代表肯定的意思,你是在肯定大明有搞文字狱啊!这可真是太酷了!
“萧大人,你的意思,难道你认为大明会搞文字狱吗?”
这时嘉靖和心里拥护萧风的人都有些慌了,萧风啊,你不会真的要当众揭短,说朝廷搞过什么文字狱吧,这可是大忌讳啊!
萧风淡淡一笑:“严大人,那你和这位曹御史,现在是在干什么呢?”
这话像是一记闷棍,一下把严嵩打蒙了,曹御史也张口结舌,脑瓜子嗡嗡的,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嘉靖也回过味儿来了,妈的,对呀,你们现在在搞的,不就是文字狱吗?
萧风做了一首诗,你们揪住诗里的一句话,说萧风大逆不道,这是经典的文字狱套路啊!
你们这不是当众打朕的脸吗?还当着外人的面儿!
看措钦活佛的那智慧的小眼神,恍然大悟的表情,分明是已经肯定了大明平时常搞这种屁事儿啊!
嘉靖重重地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