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的阴森声音,无疑是来自小老头,他在蓉城地位不低,认出钱少的来历,并不是什么难事。
正因为认出其来历,所以才怪笑连连,言语中意味深长。
林煕闻听,顿时灵机一动,好奇的打听:“老先生,您认识这个钱少么······”
小老头回过头来,深深的看了眼林煕,笑得愈加古怪:“认识,怎么不认识?说起来,那小子跟你也有渊源······”
林煕大为惊疑,疑惑的反问:“跟我有渊源?这不可能吧,我没见过他啊······”
小老头不置可否,目光看向钱少后背,若有深意道:“你是不认识他,但你认识他老子!去年拍卖会上,帮你出手的陈克强,你应该还记得吧?那小子是他的棺材子·····”
林煕当然记得陈克强,当初送给他至尊卡,事后还有过交集,只是此人心机太重,城府深如护理,故而不愿牵扯太多。
尽管后来因为秦宇,他们再度有了关联,却跟纸糊的似的,随时有可能被捅破,而且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听过陈克强的消息。
更让林煕没想到的,是钱少的身份来历,竟是陈克强的棺材子。
要知道,棺材子这个称呼,可是不怎么好听。
林煕还想打听,却见孔喆凑过来,舔着脸道:“老头儿,什么叫棺材子啊?哪有叫这名儿的······”
小老头看了眼孔喆,虽然心中还有不满,却也知道小子滑头,不仅是京都来的,而且来历很不凡,于是冷哼一声,索性卖他这个面子,扯着破锣嗓子,怪笑不止。
“棺材子,棺材子,当然是从棺材出来的!生他的女人死了,他借着尸体爬出来,被人从棺材里救下,可不就是棺材子······”
小老头声音刺耳,阴森鬼怪不已,一会说棺材,一会说尸体,还说婴儿从尸体里爬出,怎么听都透着诡异,让人浑身发颤,脚底生凉。
“老头儿,你别唬本少不读书,哪有死人生小孩的,那不成鬼胎了嘛······”
孔喆远比想象的不堪,双眼瞪得老大,无论他怎么看,钱少都不像鬼胎,更从未听过这种怪事。两个眼睛睁得老大。
倒是林煕似有所悟,目光闪烁的厉害,忽然问道:“您老的意思是说,他是陈克强的私生子······”
孔喆听得云里雾里,愈加糊涂了:“不是说棺材子嘛,怎么又成私生子了,林大哥,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林煕思索片刻,没有隐瞒道:“传说中,棺材子却是鬼胎,是不吉利的象征,但是在我们这里,却是另有所指,是私生子的别称,比咒骂他孽畜杂种,还要不堪不许多······”
弄清其中缘由,孔喆砸吧咂嘴:“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还以为真有鬼胎呢······”
既然被林煕点破,小老头便不再卖关子,怪笑着说明缘由:“陈克强年轻的时候,是个爱耍风流的主儿,外面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而且这小子经验老道,竟没有留下风流债,可谓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后来成家立业,他反倒浪子回头,一心一意经营事业,跟他老婆还算恩爱,奈何年轻时太风流,终于还是种下了苦果,婚后数十年来,连个种都没有,当真是因果报应,天道好轮回,为了这件事儿,没少人背后笑话他······”
孔喆迫不及待,追问道:“后来呢······”
稍作休息片刻,小老头继续道:“后来啊,事情怪就怪在,这老小子实在倒霉,年轻时自以为是,以为不留痕迹,却莫名留下了野种,而且找上了门来······”
“因为担心授人以柄,他无法认这个儿子,只能安排做自己秘书,可咱们这些老家伙,哪个不是火眼金睛,会看不出他的手段?他自以为做得巧妙,实则外面流言蜚语,早就在满天乱飞了······”
孔喆双目发亮,直言不讳的点破:“所以他姓钱不姓陈,跟他妈的姓对吧······”
小老头笑眯眯的,算是默认了猜测,继而补充道:“说起来,他对这个棺材子,也算是尽心尽力,刚拉到身边没多久,就把事情交出去,俨然当做了接班人,可是要老夫看,他这是老糊涂了······”
“那个来历不明的野种,岂能接得了他的班?若非看在他的面子,谁认识那小子?棺材子就是棺材子,下贱的东西,永远上不了台面······”
认真聆听的林煕,这下算是明白了,原来在这里面,藏着这么多故事。
甚至可以猜测,钱少回来的原因,就是为了当接班人,难怪小老头言语间,处处透着瞧不起,盖因在他看来,陈克强打拼这辈子,不能让个野种来捡漏。
钱少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在老前辈面前,身份尴尬无处藏身,所以当做没看见,懒得上来打招呼,免得大家都不挺快。
“老头儿,真没看出来啊,你还挺厉害的,骂人都不带脏字,够高明······”
这时孔喆竖起大拇指,莫名的怪笑起来,他出生书香门第,且是千年大家族,老规矩根深蒂固,自然看不起那些,身份来历不正的野种,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