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林煕所说,他对孔喆的截胡,并没有任何情绪。
更何况,孔喆买这幅画,是为了孝敬老爷子,就算是为这份孝心,他也没理由责怪,反倒对孔喆的感官,从最开始的冷漠,渐渐的转变过来,觉得这小子还不错。
只是他始终觉得,20万花的有点亏,如果孔喆早点说明,也许15万就拿下了。
“嘿嘿,瞧林大哥说的,我这不是怕你生气嘛,这个人情我记下了······”
孔喆倒也不交情,记下了这个人情,如果以后有机会,肯定给林煕补上,他本就少年心性,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林煕越是客气,他就越觉得愧疚,以后若不还这个人情,只怕这辈子都过去。
可是要怎么偿还,他还真没好办法,要说直接给钱吧,林煕不像缺钱的,而且太有辱斯文,要说给点儿别的,他家虽有地位,却无任何实权,根本做不到啊!
所以思来想去,只能认下这个人情,以后有机会再还。
而且他对林煕的感官,始终都觉得很不错,如今欠下这份人情,更让他把林煕,当成真正的朋友。
“嘿嘿嘿,小兄弟,你也有今天,让人给截胡了······”
却在这个时候,坐在前面的小老头,突然从座位站起来,走到林煕前面坐下,破锣嗓子阴森怪笑,似乎跟联系打招呼,又似乎在嘲笑他,目光却看向孔喆,不是特别友善。
而且在他的记忆里,都是林煕给别人挖坑,而今林煕却被截了胡,而且是被孔喆截胡,难免让他觉得有趣,过来煽风点火。
“老先生说笑了,我只是随便喊喊,活跃下气氛而已,总不能您老不出手,让我也干坐着吧?至于空兄弟,让给他又何妨,毕竟这东西的价值,您老可是门儿清······”
林煕也没有想到,小老头竟会凑过来,而且就坐在他前面,但他对小老头的来意,却是揣摩了不少,表面上笑着客气,暗地里定了回去。
小老头性格古怪,说他在拉关系吧,好像是在拉关系,说他来嘲讽吧,好像是在嘲讽,说他看不惯孔喆,也的确意有所指,真有点摸不准脉。
好在林煕听得出,他并没有恶意,只是纯粹交流而已。
“哟呵,听你这意思,好像看出了点门道,不妨说出来听听······”
小老头被激起兴趣,诚如林煕所说,他是看出了门道,却是没有想到,林煕也看出来了,而他对林煕的印象,只是城府极深,颇有手段的层面,从未想过其眼里,同样如此不俗,于是有了考校的心思。
“瞧您老人家说的,我哪懂什么字画?我就是刚才观摩时,发现画轴上的杆盖,好像是用玳瑁做的,看样子不是新仿的,应该有些年头了,觉得应该是真的,至于其他更多的,可就不那么清楚了,还得跟您老请教······”
林煕这个借口,只是说明真假,找的也算合理,而且在天眼异能下,整幅画无所遁形,看出玳瑁的真假,并非什么难事。
而且那件玳瑁,不太能引人注意,算得上剑走偏锋,也就不会被怀疑。
“好小子,果然有点本事,心细如发啊······”
听到林煕的解释,小老头目光跳跃,心里头终于释然,若在他擅长的领域,被林煕压过风头,甚至把他比了下去,即便他不会表现出来,心里也会不舒服,说不得要计较。
如今解释开来,自然相安无事。
“原来是这么回事,古玩还能这么鉴赏······”
倒是近处的其他人,因为小老头来到后排,轻声跟林煕交谈,意识到这一老一少,不仅是认识那么简单,忍不住竖起耳朵,偷听他们的谈话。
当林煕说到玳瑁是,他们原本轻视的目光,渐渐地变了颜色,甚至变得钦佩起来。
不说林煕是否有真本事,仅凭他观察的独特角度,就不是他们能比拟的,他们所有的目光,都注重在装裱、质地和技法上,谁会去看画轴上面,那个不起眼的小盖子?
从这里就能体现,林煕的心细如发,他们不如远矣。
“我去,看来本少这次,真是遇到高人了······”
林煕身旁的孔喆,更是瞪大了眼睛,看来他选择相信林煕,真的是选择对了,有这么一个大神在,就算今晚想吃亏,都没那么容易。
以至于他暗中决定,要跟林煕拉好关系,最好能再捞点好处。
“各位,为了节省大家时间,现在我们临时决定,下面每一场拍卖,都会有五个物件同时拍卖,这第二场的五个物件,已经为各位准备好,可以上来鉴赏了······”
就在林煕说话的功夫,厅内中央的拍卖桌上,再度摆上来五个物件,分别是一个陶瓷笔洗,两件青玉摆件儿,一个蝈蝈葫芦,还有一个青花瓶。
“小兄弟,好东西又上来了,要不我们上去看看······”
虽然小老头的专长,专攻字画方面,但他对别的物件,也是兴趣盎然,台上那五个物件,卖相都很不错,难免动了心思,想上去看个究竟,同时不忘拉上林煕。
因为他觉得,林煕眼光独到,或许能从中看出,他所看不到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