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鸿走到林煕身前,上下打量着这个年轻人,目光中颇有赞赏,也有些许感慨,仿佛在回忆陈年往事,勾起了曾经的过往。
“你叫林煕?”
这是何鸿说得第一句话,他笑看着林煕,笑容温和且赞许,并没有想象中的刁难,以至于林煕疑惑,难道他认识自己?
“何先生、请问您就是何鸿先生?那个澳门赌王······”
听见何鸿的话,林煕愣了片刻,又很快反应过来,他真没有想到,自己竟会在这里看见真正的澳门赌王,这个几乎传说中的人物。
“怎么,难道老夫不像么?有话坐下慢慢说吧······”
何鸿移开目光,拄着龙头拐杖走到旁边,然后在沙发上走下,又示意林煕先坐下,将先前的剑拔弩张消弭一空。
“不知何先生叫我过来,今天是有什么事情?又或者有什么要告诉我的······”
面对何鸿这位传奇人物,林煕还是颇有压力的,不过他也没有排斥,给安尤勇使了个眼色后,施然坐了下来。
而且林煕知道,既然今天来了这里,不管背后是谁在算计他,肯定都要搞清楚,甚至他可以确定,背后绝不是白恩在兴风作浪,真相远比他想象的复杂,否则何鸿也不会如此客气。
既然不是白恩,那会是谁呢?
所以他决定,直入主题不再拖延,毕竟时间不等人。
“林家小娃,果然有几分过人之处,也不枉老夫亲自来见你,既然这样,老夫也不再卖关子了,就跟你直说了吧······”
对于林煕的机敏,何鸿毫不吝啬赞赏,早在上次明州那场对赌,他听白恩回来讲述经过后,就觉得林煕不是寻常人可比,却也没有太过放在心上。
可是现在,他终于可以肯定,京都林家有林煕这样的继承人,未来必不会衰败。
念及此处,何鸿继续说道:“此事说起来复杂,算是老夫喝白恩连累了你,同时也跟你有些关系,是你机缘巧合成了别人的棋子,所以才有了今天得事情······”
林熙越听越糊涂,什么叫连累了他?又什么叫跟他有关系?他成了别人的棋子,那个别人又是谁?
许是看出了林熙得疑惑,何鸿又反问道:“你可知道佩德罗伯爵?”
林熙摇了摇头,他又不是港澳人,怎么会认得佩德罗伯爵?再说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人以伯爵自称,真当自己是中世纪的贵族啊!
“何先生,我是乡下来的穷小子,没见过什么世面,请您有话直说就好,这个佩德罗伯爵到底是谁,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不过林熙很快想到,何鸿不会平白无故提起这人,甚至说不定这次的事情,就跟这个佩德罗伯爵有关。
“年轻人太急躁,还是沉不住气啊!佩德罗伯爵,此人祖上本是葡萄牙皇室贵族,当年澳门被葡萄牙占领,其中就有他家的功劳,所以被任命镇守在此······”
“可以这么说,佩德罗伯爵的家族,在港澳地区根深蒂固,已经有百余年历史了,其实力也不能小觑······”
“千禧年前夕,澳门回归祖国怀抱,葡萄牙总督和驻军撤离,佩德罗伯爵却没有离开,因为他名为葡萄牙皇室贵族,可所有财产家业却都在港澳地区,与其回去做个名不副实的贵族,还不如在这里做个土皇帝好······”
“佩德罗伯爵虽不涉政,但凭借祖上的余荫,在商界可谓风生水起,还在老牛和白恩智商,就连老夫都要逊色三分······”
“但因为港澳先后回归,他以前的种种特权丧失,所以这几年有些力有不逮,就连港澳商会会长的位置,也竞选落败到了白恩手上······”
虽然何鸿很赞许林熙,但对他如此急躁的性子,还是感到略有不满,自古以来但凡成大事者,哪怕天大的事情,都要耐住性子慢慢磨练。
而像林熙这样,还不知道对方背景,甚至不知道面临的凶恶环境,就变得如此沉不住气,以后还能成什么大事?
所以在讲佩德罗伯爵的来历之前,何鸿事先敲打了他两句,也算他这个做长辈的见面礼,至于林熙能否听进去,那就是不关他的事情了。
可是何鸿哪里知道,吴幽楠对林熙有多重要,如果何鸿易地而处,还能像他这么冷静,那才有鬼了。
“请问何先生,您接下来是不是要说,这次这件事全是佩德罗伯爵谋划?请了东南亚千门堂口的人来算计我,只是想用我这枚棋子来对付您和白先生,是么······”
听完何鸿的话,林熙目光飘忽闪烁,似乎想到了什么关键,它看了眼站在何鸿背后的白恩,又看向面容温和的何鸿,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孺子可教也!不错,的确是佩德罗伯爵在背后谋划,由东南亚千门堂口的人实施,用你做棋子来算计老夫和白恩,从而达到他的目的······”
何鸿很惊讶,而且是非常惊讶,林熙是昨晚收到消息,中午到的澳门,还不到一天时间,就能查到是东南亚千门堂口所为,不可谓不迅速。
而他更震惊的,非林熙的反应莫属,只凭借一个佩德罗伯爵,就能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