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要是方便的话,我自然是想去的······”
要说不想去?怎么可能!
虽然进山采玉艰辛,而且耗时长久,并有可能遇到危险,但是有这个长见识的机会,林熙当然不会错过。
况且以他如今的身手,就算昆仑山中真有危险,只要谨慎小心些,想必也不会有大碍。
可事实上,他却罕见的犹豫了,原因无他,是因为他身边的张芷言。
在和田的时候,他已经答应过张芷言,等这边事情结束,便将所有事情说清楚,眼看明天乔迁之喜后,便到了将所有事情说清楚的时候,可他却在这时候进山采玉,不等于在逃避责任么。
尽管林熙从不自认为是君子,却也绝不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辜负别人情债的渣男,所以他现在犹豫了,想着要不要提前跟张芷言坦白,然后再决定是否进山。
“班尔库先生,如果方便的话,我也想进山去看看,请问可以么······”
却在这时候,许是感触到林熙的情绪,张芷言竟主动提出,她也想进山去采玉,顿时让林熙难以置信,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他张口欲言本想说些神么,却又被张芷言打断:“我从小都在云间长大,早就听说昆仑山身体,想要进去看看,难道不可以么······”
望着张芷言温婉的笑容,以及拢耳间秀发的风情,林熙心头顿时猛地疼痛,疼得让他难以呼吸,痛得他不敢面对。
因为他知道,张芷言之所以这么做,只是不想让自己有后顾之忧,可张芷言越这样做,他心中就越愧疚,越感觉欠张芷言良多,多到这辈子都换不换。
不过张芷言说得也是事实,她从小被张家严格看管,几乎可以用禁足来形容,很少有机会走出云间,更鲜有机会见识外面的世界。
仅从这点来说,张芷言的确可怜。
林熙还记得,那晚张芷言说过的话,说这次回云间以后,答应她爷爷再也不会出来,更无法看见外面的风景。
而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林熙而起,可他却不能接受张芷言,也或许是因为这样,他才觉得心头疼痛吧。
以至于他到了嘴边的话,也给咽了回去。
只是林熙不知道,其实张芷言这样做,也是冒了很大风险,因为她这次出来前,已经跟张家约定好,乔迁之喜后便回去。
她现在又要进山采玉,无疑违背了约定,所以可想而知,她回去后将面临怎样的后果。
可她却无怨无悔,都已经任性了,也不介意多任性一次。
“这个没问题,张小姐放心,回去我就为您安排······”
反倒是班尔库,并未发现林熙和张芷言的异常,还以为他俩情深意切,连半个月时间都不想分开,便有意成全他们,想都没想便答应下来。
就这样,他们各怀心事回到了于田,回到了下榻酒店,好在林熙也想得开,虽然觉得愧欠张芷言,却也知道这些都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与其忧心忡忡为难自己,还不如豁达接受,这样对大家都好。
而且今天得到青霜剑,他是真的很开心,即便今天累了一天,身体早已经批犯,但他回去后还是坚持借花献佛,非要请班尔库吃饭不可。
却因为明天是乔迁之喜,班尔库还要回去准备,便只能领了林熙的心意,稍微逗留了半小时变回去了。
班尔库离开后,林熙又送张芷言回去休息,本来他也想回去休息的,却因为心情激动和怀着心事,怎么也睡不着。
于是他提起青霜剑,道阳台上练起了老头子教的剑法,却不知为什么,虽然这套剑法生疏了很多年,却依旧能行云流水的施展出来,仿佛每天都勤练不缀似得。
最关键的是,在夜色月光下,青霜剑青莹的剑身更加细腻,折射着淡青色光芒,还有剑鄂处的图腾,也仿佛活了过来,变成狰狞丑恶的龙蛇,互相交尾旋转。
······
乙酉年,葵未曰,戊戌日,晴空朗朗惠风和煦,是以为黄道吉日。
或许对普通人来说,今天只是普通日子,但对那些大人物来说,今天却是个荒唐的日子。
那便是,以往所有人眼中正直无私的玉天王,竟然相信封建迷信之说,新建了一栋奢华无比的豪宅,要在今日举行乔迁之喜。
为了这个乔迁之喜,他还广发请帖请了许多大人物来参加,即便有些大人物不能亲自到场,也会派人过来祝贺,比之去年还要隆重不少。
以至于有人暗自猜测,如今的玉天王早已不是当年的玉天王,而只是个古稀昏聩的老人,各种传闻也尘嚣日上,玉天王却浑然不觉,依旧照常举办乔迁之喜。
可不管别人怎么看,今天都是于田最喜庆的日子,许是玉天王要与民同乐,于田这座不大的小县城,街头巷尾都挂满了红灯笼,充斥着节日的氛围。
更令人夸张的是,玉天王新建的那座豪宅,以前本是大门紧闭的,虽有人能远远看见里面的恢宏气派,却看得并不十分真切。
今天却不知什么时候,新宅大门已经完全打开,门口布满了各色鲜花,还有大红地毯从深处铺出来,足足两公里长。
由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