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缭绕,让暗夜中的男人蒙上一层诡谲危险的色彩。
突然,手中把玩的打火机“吧嗒”一声,蓝色火焰瞬间熄灭。
厉宴礼推了推金丝镜框,狭长地眸子微眯,目光锁定在前方不远处的一抹微弱反光上。
那是锦书意吉普车尾灯残留的最后一丝光芒。
正在巷子尽头缓缓消失。
“厉总,东西已经在夫人停车的时候安装好,只要您下令,这边立刻就能让其熄火并不会对夫人造成危险。”
“你看现在要不要…”
“再等等。”
只有给足了她希望,在即将成功时再亲手掐灭,宝宝才能知道。
金丝雀是永远飞不出他的牢笼。
杀人诛心啊。
杨特助摇摇头,果然“欲成功,先发疯”,要不自己也试试,说不定能搞定张妈?
杨特助的思绪刚飘向张妈那张总是带着几分严厉却又不失慈爱的脸庞,便不由自主地嘴角上扬。
心中生出一丝顽皮的念头。
他悄悄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小巧的巧克力发呆,那是张妈最爱的小零食。
“这是什么?”
厉宴礼抢过他手上的东西,记得杨特助从前最讨厌吃甜食,怎么随身带着巧克力。
不正常。
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
“没…没有,就是最近换口味了…”说完还给了他一副害羞的表情。
厉宴礼浑身一激灵,发现从前向来一身黑色西服的杨特助,现在两天就会换套衣服。
爱打扮了,甚至偶尔还能闻到他身上古龙香水的味道。
“你不会找女朋友了吧?”
“啊?!没…没,就是有喜欢的人,还在追求中。”
回答时,看厉宴礼的眸子甚至隐隐透出一丝娇羞。
他立刻收了收西服领口,食指指向杨特助,又指向自己:“咳咳…你不会…对我…”
“啊?!什么,哎呀,厉总你误会了!我是直的!”
“是误会就好,要不还真有点接受不了,毕竟我的心里只有宝宝。”
杨特助忍不住暗自嘀咕:“你以为我对癫公有兴趣啊,光做助理都快搞死我了,要是真…咦~”
他猛地摇摇头,眼神隐隐透着嫌弃。
这表情恰好被厉宴礼看到:“如果不想变成蔷薇庄园的化肥,就快去火车站,真让宝宝跑了,我就辞退张妈。”
“啊?!!不要,我立刻去。”
杨特助像是被逮住小辫子一样,光速消失在巷子尽头。
连街角的猫都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得跳起,“嗖”地一下窜入黑暗,只留下一串惊恐的叫声回荡在空寂的巷中。
“还有十分钟…”
锦书意在心里默念,握着方向盘的手抓得越来越紧。
微微侧头,透过车窗的缝隙向后瞥去,刚刚那条幽深的巷子如同一张吞噬一切的巨口,隐约中似乎还残留着刚才那抹熟悉的身影轮廓。
虽然没回头,但在这混沌的夜色中,那慑人的压迫感,竟令她感到异常熟悉。
是大叔吗?
突然,锦书意急踩刹车。
如果刚才真的是他,肯定已经料到我会逃往火车站,自己现在过去就相当于“自投罗网”。
前方是通往火车站的必经之路,但此刻却仿佛成了通往未知的深渊。
她果断地调转方向盘,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声响,划破了夜的寂静。
锦书意脑海中闪过无数条备选路线,最终选择了一条较为偏僻、鲜有人迹,却很熟悉的路。
越往里开,心情便越发沉重。
自从那件事之后,她一直忙于抽钱想办法,帮妹妹治病,好久都没有来这里了。
不知道爸爸会不会怪我…
因为是临时起意,她没有做什么准备,路上只有一个很破的小卖部还开着。
走进去买了爸爸生前喜欢吃的水果和糕点,便直奔陵园。
估计,谁也不会想到,在这漆黑的大半夜,她一个瘦弱的女生,会来墓地祭拜父亲吧。
包括厉宴礼。
正门并没有开,但锦书意知道有个栅栏能够偷偷钻进去,曾经刚出事的时候,她也自己偷偷过来看爸爸。
因为养父母不喜欢她提亲生父母,怕走正门会被发现,所以才另辟蹊径。
但那距离现在挺久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坏的栅栏一直没有修复,还是人家根本就不会相信,谁会大半夜来墓地。
她顺着熟悉的路线,钻进去。
开始确实感觉浑身发寒,陵园中一排排石碑在微弱的月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泽,仿佛是沉睡中的守护者,静谧而庄严。
锦书意脚下的石板路,发出轻微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她拎着水果与糕点,每有一步都格外小心,生怕惊扰了哪个鬼魂。
然后像厉宴礼一般,缠上她。
但当来到父亲墓碑前,一下子就没那么害怕了。
她轻轻放下手中的物品,缓缓蹲下身,指尖轻轻拂过冰冷的石碑,仿佛能感受到父亲温暖的体温。
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