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漫漫察觉到异常,握住她纤瘦的肩膀询问。
书意想说却又不能说,因为父亲的《金寒杂病方》中虽然有些字看不太清了,但隐约能看到几个代号,组成一句话就是。
“千万要远离厉家,他是你的仇人!”
厉家!
锦书意拿着医书的手,抖得几乎要将其掉到地上,似有人在她胸口锤了重重一拳。
这个“他”到底指的是谁?
有能力策划这这场事故,将其变成“意外”,还能全身而退的只有“厉宴礼”。
想想曾经种种…
她眼中不禁涌出泪水,心里酸涩异常,亏自己当时还以为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模,锦书意你好傻。
开始厉宴礼就提醒过你,父母出事没有那么简单。
接着就在大叔的车中,就发现母亲贴身戴的玉镯。
后来,出去玩的时候,他知道母亲的消息,却故意隐瞒,她发现之后,甚至多番阻止自己去兰州。
而且明明刚刚答应,却临时反悔没有帮她拍医书,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我竟然还主动将自己送给了“杀父仇人”!!
书意双目猩红,看向现在她身旁的男人,矜贵、斯文、成熟,棱角分明的脸完美的没有半点瑕疵。
原来真的有人可以将自己掩饰的那般好,仿佛天生就是恶魔与天使的结合。
他可以毁了所有,只为拿你取乐。
“小书意,你怎么了?”
厉宴礼见她好像有点不对劲儿,向前走一步准备抱她离开。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女孩下意识排斥的动作,让厉宴礼眸中露出一丝不解和寒意,瞥了眼她手中拿着的医书。
她觉得现在就像个小丑,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厉宴礼从未在看过锦书意这般眼神,他很熟悉这种神态,痛苦、绝望、狠厉、极度愤怒。
分明是想“杀了他”。
“小书意,有些事原本没有你了解到的那么简单。”
厉宴礼下意识觉得该辩解,却又不知从何辩解。
“哦?大叔,知道我了解到什么?”女孩言语中带着哭腔和巨大的愤怒。
厉宴礼心头莫名一紧,答不上来,因为他根本不知道锦书意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看完父亲的医书,就对他产生如此大的仇恨。
原因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难道傅宇宁暗中动了什么手脚。
“欸?别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既然拍卖会结束了,也该离开了。”
说完就拉着黎漫漫准备走,以免引火烧身。
“大块头,你拽我干什么?”
“漫漫,咱俩账还没清呢?你忘了?”
“小气,行行行,我这就回家给你拿钱,但是暂时拿不出那么多,分期吧。”
傅宇宁好笑地看着爽朗的女孩:“头一次见欠钱的,如此理直气壮!那…走吧。”
“好了,催命啊。”
黎漫漫抱了抱书意:“别伤心,逝者已矣,我先把他处理一下,如果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哈。”
傅宇宁指着自己:“处理我?!”语气不善,但眼中充满笑意。
锦书意勉强缓和了情绪。
“漫漫,谢谢你,我所有的钱都在这张卡里,剩下不够的等我攒够了,再还给你。”
“说什么呢!还当我是好姐妹吗?拿回去,等有钱了一起给我就好。”
“别哭了!好好的哈,你把叔叔的这本书拿个啊音妹妹,她一定也很开心。”
说完拽起傅宇宁的领带,就往外走。
她握着手中的银行卡,说不感动是假的,刚想提醒漫漫,注意姓傅的那个男人,对方已经走出好远。
而且是一副“大姐大带着小跟班”既视感。
二人…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书意擦了擦眼泪,终于意识到刚刚失态了。
医书中那句话,如果让大叔知道,别说保护妹妹,自己会落得什么下场都未可知。
男人看出锦书意眼神变化,弯下腰贴近,狭长的眸子幽幽盯着她。
“小书意,告诉我,这本书是不是写了什么特别的东西?”
不得不说,厉宴礼对人心的窥视几近恐怖,他怎么可能允许手中娇艳的玫瑰,自己长出尖利的刺。
“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想到父亲的死…”有些哽咽,“太…难过了。”
“宝宝,最好别等我去查。”
看着女孩水雾凝成泪珠滚落,如同一朵菟丝花,柔弱无比令人心碎。
他再次叹了口气,明明知道她撒谎了,却选择没有再追问下去。
“走吧,好好想想,回家再告诉我。”
一路上锦书意都坐在车子最靠边的位置,尽可能距离厉宴礼越远越好。
怀中抱着父亲的医书,望向窗外。
都市的霓虹灯投影在女孩苍白的脸颊,风温柔地吹动飘逸长发。
她就像被遗弃的公主,以为遇到能救赎自己的骑士,却发现父亲胸口插着的,正是拿把曾解救过她的利刃。
厉宴礼见她这副样子,目光沉沉。
“在看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