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指尖轻拨红手链上的铃铛。
“叮铃铃…”
音量很小,却异常尖锐刺耳,仿佛厉宴礼触碰的不是别的,而是自己的心。
“好听。”
“宝宝,今晚我们有伴奏了。”
书意精神漏了一拍,见男人心情不错,小声弱弱地问道:
“我…可以去学校吗?”
厉宴礼温柔的眸子覆上一丝凉薄:“原来,小书意刚刚那么乖,是因为这个。”
“我才不在你身边多久,被人欺负成那个样子,还想再来一次?”
“没…没有,大叔,黎漫漫说同学们知道真相后,都站在了我这边,学校也公开致歉,甚至新闻都播了。”
“不会再有人欺负我,而且这学期学分还没上够,再旷课就真毕不了业了,求求你…”
书意一着急,话说的有些快,最后逐渐变成含糊不清的呜咽。
厉宴礼也并没有听她在讲,视线全部落在刚刚蜻蜓点水般,粉嫩的薄唇上。
什么都没做,却如一场极致的化学反应,让男人喉咙滚动。
扶了扶金丝镜框:“不行,学校已经帮你请了长假。”
“以后乖乖待在家,我让姜楠儿过来教,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她。”
书意紧紧抱着枕头,贝齿咬着上唇不说话,委屈巴巴。
“可…可我很多书和资料,放在黎漫漫寝室,没有拿过来…”
“大叔…求你了…”
厉宴礼无奈,看着不断摇晃的衣袖的小白兔,最终还是舍不得,败下阵来:
“好了,只许你今天去见见黎漫漫,晚上九点前必须回来,听到了吗?”
书意倏得睁大眼睛,眨巴着卷翘的睫羽,泛着盈盈波光:
“谢…谢大叔。”
“嗯?”
“不,谢谢老…老公主人。”厉宴礼成功被这个奇怪的称呼逗乐了,嘴角弧度不自觉扩大。
想他一个黑白通吃,凶残狠绝,从未对谁服过软的人,似乎头一次“破例”。
还是个小他十来岁的“女孩”。
厉宴礼摇摇头,牵着她的手来到衣帽间,亲自为她挑选了一件水手服连衣裙。
胸前深蓝色绑带,配合半高马尾,长筒袜,让锦书意看起来就像未成年少女。
低头一看,衣服走线做工,欧洲著名设计师高奢定制款,每一件都不少于小百万。
而且这条裙子最大的优点就是,几乎不露,除了穿着者的美貌,其他什么都看不到。
厉宴礼绝对不许任何人再觊觎她的宝贝。
“让司机送你。”
“好。”
上次因为匆忙送论文,没有来得及打听关于“玉镯”的事,今天正好是个机会。
锦书意在厉宴礼“目送”下,离开了蔷薇庄园。
看着手握方向盘的司机师傅,他依然笑呵呵,和之前一样。
但总给深藏不露,城府极深的感觉,也是,能待在厉宴礼身边的人,估计没有废物。
除了“她”,想带着妹妹去兰州还得求助自己最不愿意求助的人。
一个急刹车。
书意终于“不小心”撞开车内放玉镯的储物隔间。
“哇,好漂亮的镯子。”
她刻意大声喊出来,引起司机注意:“夫人,小心,那东西总裁很喜欢,万一碎了,我可小命不保了。”
“大叔喜欢,为什么?这个东西很贵吗?”
“价格对于厉总来说是小事,但听说此玉镯经历几番波折才得来,种水也好,所以,一直放在车里,估计是等结婚时,送给夫人的吧。”
司机打趣,锦书意也附和着笑了笑。
估计等不到那一天了。
“到底经历什么波折,能让大叔如此重视?”
“具体我就不知道了,只听说取的过程中,好像还死了人呢。”
“死了人?是谁?!!”
“是个女的,听说很有才华。”
锦书意听到司机师傅的回答,胸口像中了一计重拳。
母亲死了?!
不会的…不会的,在海边她亲耳听到厉宴礼说,母亲在兰州。
可为什么在兰州却不给她和妹妹半点消息,原因是…
难道是厉宴礼把母亲…杀了?
书意不敢想。
也不愿意往那里想。
但状态却和之前完全不同,额头隐隐渗出冷汗,书意好怕。
“夫人…夫人?”
“啊?!”
司机叫了好几声,才让她回过神来,小心翼翼把镯子放好。
“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她假装揉了揉:“就是胸口有点闷,老毛病,还是往学校开吧。”
等锦书意终于恢复些理智,车子也到京大门口。
“夫人,厉总吩咐贴身保护,您稍等,我把车停好再回来找您。”
“好。”
表面答应,实际看到司机师傅开走,赶忙拨打了一串熟悉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