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壤继位的消息,宛若一道惊雷响彻天下。
所关注者何止祁国。
神眷者,使徒,东海龙族等等大势力,无不在关注襄国的下一步动作。
与普通百姓而言,公子壤只是普通人,最多有点传奇色彩,被称之为天人降世。
但也仅此而已。
可神眷者,使徒,真正的顶尖强者都知晓。
这看似普通的公子壤,实则是战争主神的化身。
他现在的一切行为,都是为了助战争主神突破天主境界。
这事,能忍吗?
当然。
这要看问谁。
战争主神一脉自然是期待万分。
可除了战争主神一脉......
大家表示这事得研究,不是不希望,只是持保守看法,希望战争主神能以大局为重,不要偏激激进,要时刻站在大局的立场考虑问题。
你突破天主境界,这是你的问题吗?
这是整个归墟,整个天地的问题。
你要是突破天主境界,无疑会打破归墟的平衡,祸乱神系会一家独大。
你一家独大了,其他神系还能安心吗?
他们不能安心,肯定要想要办法解决矛盾的根源。
你看,混乱不就起来了。
归墟一旦大乱,天魔可能再也无法控制,甚至可能会祸及凡间。
你看看,凡间也要大乱。
凡间乱了,肯定要影响到九天,影响到诸神。
诸神可不是来自凡间,子嗣后裔多在凡间。
这事不就闹大了。
所以站在大局的角度,站在全世界人民共同的利益上,我们希望战争主神能牺牲小我,成就大局。
要保持克制,坚守我为人人,人人为我的观念。
要......
嗯,你还不明白吗。
你丫肯定不能突破天主!
我们是代表正义阻止你。
总之,除了战争主神一脉,便是祸乱神系的其他主神,也并不希望战争主神借此机会成功突破。
现在战争主神的化身公子壤成功继位,又要带领襄国改革。
这是什么?
这是巨变的开始啊。
一旦让公子壤成功,那还了得。
得到消息的瞬间,不论是神眷者,还是东海龙族,又或者其他使徒,有着相同的念头。
帝君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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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昊1554年6月初,这是荀虞拜师水镜的第三年。
三年来,他在水镜这里看到了无数从未想过,从未了解的秘密。
从历史书卷中了解了祁国的诞生,建立,兴盛,衰落。
千年的历史,浓缩成一座座书架上的卷轴。
那竹简,锦卷上对过往的记载,打开了荀虞的新世界。
三年来,他珍惜着每一天。
珍惜着每一次与水镜谈话的机会。
在过往的三年里,两人的关系也渐渐发生转变,从最初荀虞单纯询问求解的过程,变成了两人的议论,甚至辩论的过程。
太昊1554年6月3日,天气多云。
荀虞身着青衫,坐在池塘旁。
在他对面,水镜白衣如雪,素雅简朴。
两人隔着水塘而坐。
平静的池塘上,倒映着两人的影子。
“还请老师考校。”,荀虞躬身行礼,而后郑重说道。
水镜面带微笑,抛出了第一个问题:“何为君,何为民?”
荀虞脱口而出:“君,国之首脑。民,国之肌理。”
“人无首脑,不可行。”
“人无肌理,不可存。”
“君与民,相辅相成,相互依存。”
“君受制于民。”
水镜继续追问道:“君受制于民,何解?”
荀虞解释道:“君者,夺天下之利,奉养己身。民者,国之根本,财之源头。”
“然天下之大,非一国之土,非一侯封地。”
“君王残暴,百姓逃匿。”
“百姓逃匿,则国本丢失,财源断绝。”
“国若如人,财则如血。”
“人无血,焉可活也?”
“故而,君受制于民。”
水镜微笑道:“善,你已经能出师了。”
荀虞闻言,深吸了口气,而后俯身向着水镜叩首三次,这才拜别。
离别时,他没有多说,水镜也没有多说什么。
三年相处,一切尽在不言中。
太昊1554年6月,荀虞拜别水镜返回家中。
消息刚刚传出,荀虞家的门槛就被前来送请帖的人踏烂了。
人太多了。
朝中的官员,贵族,夏都的大商人,以前的朋友。
自当年荀虞拜入水镜门下,消息就传遍了炎国。
所有炎国高层都知道,时隔多年,水镜先生再次收徒。
虽然这次的徒弟,不论是年龄,还是身份,都非常粗鄙。
但不重要。
一点都不重要。
只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