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府后院。
顾剑门坐在一处厅堂的地上,看着雨,喝着闷酒,他的贴身侍卫李苏离站在他旁边。
李苏离看着顾剑门的样子,一脸担心,可是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家公子。
直到,有雨滴敲打着伞面的声音响起。
滴,滴,滴。
李苏离一惊,警戒地拔出了手中的剑,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突然,一个一身黑的男子撑着一把墨黑的雨伞站在厅外。
李苏离浑身紧绷地护在公子身前。
那个男人就像个鬼魅一样,悄无声息地落地,伞挡住了他的面容,整个人散发着神秘又可怕的气息,一步一步向厅内走来。
李苏离忍不住冲向前,终于看清了男子的面容,虽俊逸却面无血色,神情淡淡的看着李苏离,正是刚刚的苏暮雨。
那种仿佛在看一个死人的眼神让李苏离更加惊恐,他怒吼,“站住!”
苏暮雨听话的在离厅门三步之遥的地方止住了,目光越过李苏离,看向厅内席地而坐,慢慢地饮着酒的顾剑门。
雨还在下,且越来越大,用力地敲打着男子撑着的那把伞。
“是暗河来的贵客吧,苏离,不可造次,放先生进来吧!”顾剑门将酒杯放在身旁的桌子上,站了起来。
苏暮雨微微一笑,摇摇头,“不必了,我站在这里说话即可。”
李苏离感觉男人一笑,瞬间瓦解了阴森恐怖的感觉,此时好似一个儒雅和善的公子哥。
“里面暖和一些,先生是信不过我顾剑门吗?”
“自然不是,只是在成为朋友之前,我还不想踏入公子的地盘。”
“暗河之人也需要朋友?”顾剑门疑惑的问。
“不管什么人都需要朋友,杀手同样。”
苏暮雨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暗河在北离各处都有布局,可是最近被一些人的行动阻碍了,暗河需要公子帮我们做一些事,而我们也可以帮助公子做一些事,一些重要的事。”苏暮雨特意强调了重要两个字。
“朋友?你们暗河就是这么定义朋友的吗?”顾剑门黯然道。
他突然想到了他的那群朋友,以后应该再也没有机会能和他们恣意江湖了。
“可公子认定的朋友却一个也没来。”苏暮雨话里暗含讽刺。
“我也不希望他们来,不能有人再为此死去了。”顾剑门幽幽地说。
“公子的兄长无心权势,却也被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因此而死,而我们暗河可以派来最精锐的杀手,帮助公子复仇,这不好吗?”
顾剑门一手用内力挥起地上的酒瓶砸向男人,一手拔出放在不远处的剑,怒吼着冲向男人,“我兄长的仇我自会自己报,不需要你们暗河插手,收起你们的算盘!”
苏暮雨伸手打散飞来的酒瓶,正面迎接顾剑门的攻击。
两人瞬间交战在一起,只见雨水随着顾剑门的剑舞动,一股径流就砸向苏暮雨。
苏暮雨也并不后退,而是挥动他手中的伞,造成周身的气流,让顾剑门的攻势近不了他的身。
一会又改为近攻,顾剑门挥剑,苏暮雨就挥伞抵挡。两人附近内力引起强大的气压,普通人靠近可能就会不死即重伤。
两人暂时分开,分别站着两边的屋顶,“名剑月雪,据说这把剑其刃之锋,可斩断空中雪霰,公子是要杀死我么?”苏暮雨低声问。
顾剑门大声说,“你们不是想合作么?来,让我看看你们的诚意!”
“好!”苏暮雨大声回答。
瞬间两人又激战在一起,攻速时慢时快,却招招骇人。
顾剑门逼男人使出了最后的杀招,却在苏暮雨的剑刺向他时放下了手,闭上眼,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苏暮雨看此情况,及时停了手,两人降到地面。
“你分明是暗河最凶戾的刺客,可你的剑里,却含有剑客才有的剑意。”顾剑门语带一些欣赏地说。
“公子一开始就没打算与我们联手,却为何逼我用出最后的杀招?”
顾剑门看着苏暮雨回道,“如果我说我兄长死了,而我却被困在这里,想找人酣畅淋漓的打一架呢?”
苏暮雨垂眼扯嘴一笑,“公子若是改变主意了,可来青松客栈找我,我在那里等公子七日。”说完转身离去。
看着苏暮雨离去的背影,顾剑门出声,“你叫什么?”
苏暮雨离去的脚步停止,“我本不应该有名字,但是我愿意告诉公子我的名字,我叫苏暮雨,公子再见。”说完缓缓消失在了雨中。
另一边,三人看见没有什么好看的了,打算离开,结果一转头就看见了刚刚的消失的苏暮雨站在那里看着他们。
“走!”司空长风猛地一拉百里东君和秋九九的衣袖,可一转头,却看到那两个白衣女子静静的站在那里,而他们连她们什么时候出现的都不知道。
“首领,他们已经在这里很久了。”一名白衣女子忽然开口。
“你们都看到了什么?”苏暮雨开口问。
司空长风忽然大喊,“什么也没有看到!”
苏暮雨轻叹一声,话里暗含深意的说,“走吧,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