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大哥,有件事儿,我有些吃不太准。”
森池还在南云上的家里,晚餐他俩叫了几个川菜外卖。
蒜泥白肉、辣子鸡、毛血旺、爆炒猪肝,就着冰镇啤酒和油炸花生米。
“你还有吃不准的事儿?那这事儿绝对小不了。别和我说,你敢告诉我一个字,我马上翻脸,兄弟都没得做。”
南云上制止了森池,雅思酒店集团的事就够他一个头两个大了,他不想多管闲事。
“这件事,和温蓝有关系。”森池有点为难,却还是宣之于口。
“温蓝?”南云上刚夹了一筷子的蒜泥白肉,停住了手。
“卜聿凡挺久以前让我查过温蓝的前夫,那个叫宋忆农的人,我也交了差。可是,总裁和温蓝,你也知道他们现在的关系。这件事儿,我是不是该当作不知道,还是该告诉总裁?”
森池烦恼着,干了一杯啤酒。把他压在心里许久的秘密一五一十告诉了南云上。
“你说什么?你确定?”南云上瞠目结舌,拿着筷子的手一直悬在空中。
“那除非是,除非是,哎呀!能除非出什么?要不然就拿到境外,再做一次?”森池一脸懊恼,揉乱了自己的头发。
“天啊!你得让我缓缓,我缓缓。我的天啊!”南云上的手臂上,肉眼可见地浮出一层鸡皮疙瘩。“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这样?”
“南大哥,你说我这个人力资源总监干的!你说,我干嘛要这么有敏感度?你说,我干嘛要认识这么多朋友?啊?你说!但凡我要是笨一点,迟钝一点,这事儿我都不会这么为难!”
“你别这么说,那个案子不是判了吗?判了就好!这是好事。安莉雅那个毒妇,她策划绑架,是罪有应得!你,你,你,你现在能肯定的是,温蓝的前夫,宋忆农他肯定不是?”南云上也在脑子里捋着这件事。
“如果宋忆农没骗我,那他肯定就不是。这,我,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关系到温蓝和卜聿凡,你说,我哪能担得起这样的事?”森池干脆拿起了易拉罐,一口气干了一罐啤酒。
南云上听他这么说,自己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也都拧到了一起。他摊开手掌,盖住了脸。
他心乱如麻:
温蓝就是蓝天,温蓝的父亲就是救了卜聿凡的那位部队的叔叔。
温蓝和卜聿凡自小就有这样的缘分,他们俩却不知道。
卜聿凡的母亲出现,温蓝却瞒着卜聿凡。
现在又出了这档子事!难道,真要拿到境外去做一次?要不然,干脆就捅破这一层窗户纸?或者,等温蓝回国,让她自己决定?
“森池,这件事,我和你一起担着。现在我也不好联系温蓝,给她留言,你让我咋说?卜聿凡刚向她求了婚,他们天天在一起,万一再让卜聿凡看到?”
“是啊。你要是直接找温蓝,她的反应肯定比我们想象得更激烈。那不等同于直接告诉卜聿凡了吗?左右为难!”
“卜聿凡未必会介意,我担心的是温蓝,她要是接受不了,会不会影响她和卜聿凡的感情和未来的婚姻。”
森池一顿一顿地点着头,南云上和他达成了一致。
“南大哥,你的手机亮了。是电话还是?”森池注意到沙发上,南云上的手机屏幕。
“是……哦,电话。”南云上把手机扒拉到身边,再一看来电的人,是孟靖然。
他赶紧按掉了她的电话。他竟然怂到,知道温蓝的这个秘密以后,连她的好朋友孟靖然的电话都不敢接。
而此时的宋忆农,同样对自己即将面临的狂风骤雨懵然不知。
最近他的运势持续走低,他父亲宋长根确诊了前列腺癌,沈软软毫不留情地离开了他,转投宋哲奇的怀抱。
这件事在宋忆农老家的村子里传得沸沸扬扬,有声有色。
宋忆农是一个活在面子里的人。面子垮了,他的精气神也就没了一半。
因果循环,一切都是定数。往日里人们常说的“自作孽不可活”,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在旅行社里头,新招的员工一个个的都生龙活虎。宋忆农本身就没什么才干,当年要不是得到了温蓝的协助,他是不会有出头之日的。
想什么就来什么。
他收到通知,旅行社的领导竟然要让他调岗。
“领导,这么多年我都在做产品开发。你现在突然让我去做OP,你说计调这样的事,用不着我吧,大材小用了。”
“宋忆农,是不是大材小用,我也不好说。如果你不愿意调岗,那么OP这个位置我也就不给你留了。那就提前解聘。”
“什么?提前解聘?那按照合同,赔偿……”
“该怎么赔就怎么赔。我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
旅行社给宋忆农下了最后通牒,一点情面都没给他留。
“领导,你知不知道雅思酒店集团通过猎头找我?”
宋忆农想扳回一局。
“是吗?那你就另谋高就吧。明天来办离职好了。”
嘎哒,那边决绝然挂上了电话。
“我X你妈的!”宋忆农冲着早已被人挂了线的电话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