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蝴蝶听到温蓝要把她这个说法公之于众。
肯定是急火攻心。
于是她下意识地威胁“你敢?”
温蓝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我当然敢啊。”
她回答。
“我不仅敢说,我还敢问!”
“你、你、你敢问什么?”
贾蝴蝶傻兮兮地。
“大姨和小姨都有女儿,我要问问她们。”
“女儿的财产,是不是都是丈夫那一家的!”
剃人头者,人亦剃其头!
真是痛快!
贾蝴蝶语塞,毫无招架之力。
她只有继续卖惨。
“温蓝,你好狠的心啊。”
“温蓝,我们老两口不容易啊!”
好啊好啊,这句话终于出现了。
温蓝她终于等到婆婆说出这句“我们不容易”这样的话了。
温蓝她呀,总算有机会发表她对于“我们不容易”的看法了。
“你们不容易!你们不容易是我造成的吗?”
“你们不容易!你们不容易和我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你们不容易!你们不容易的时候我出生了吗?”
好一个“我们不容易啊”,这是跟谁俩诉苦呢?
儿媳妇难道要为公公婆婆的一生负责?
负得哪门子的责!
“再说了,你们不容易。别人就容易?”
“我父母就容易?”
“我就容易?”
贾蝴蝶的泼妇思维,其实是跟不上温蓝的逻辑的。
她被这一句句,一字字给震慑住了。
她真的无言以对,无力抵挡。
“你不容易,应该去问问宋长根!”
“你不容易,是你老公造成的,不是我!”
“就像我不容易,全是宋忆农的错!”
“这是一样的道理!”
温蓝吃不成苹果,就拿出一袋椰子糕来。
坐在沙发上边吃边说。
她可爱吃椰子糕了。
糯叽叽的,她拒绝不了任何椰子味儿。
这椰子糕,还是她离开玫瑰岛的时候,在机场买的。
贾蝴蝶越来越搞不懂温蓝这个人。
明明是在说离婚这么严重的事情,她为什么这么放松?
像贾蝴蝶这种泼妇,是不懂得用“松弛感”来概括精神状态的。
无论是对待公婆,还是对待离婚。
温蓝的状态之一,就是“松弛感”。
她坚信,事实胜于雄辩。
在婚姻里,她不是过错方。
她上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
“哼!温蓝!你嘴巴最厉害,我说不过你。”
哎呦喂啊!
这贾蝴蝶和宋忆农真是母子,一脉相承。
连PUA别人的方法都一模一样。
嘴巴厉害?这话说的。
“婆婆,嘴巴厉害,我就理解成你夸我表达能力好。”
“这表达能力好,明明是一个优点啊。”
“怎么到了你们家,反而是一个贬义词了呢?”
温蓝告诉贾蝴蝶,这表达能力呢,和思维逻辑息息相关。
又受知识储备和阅历格局的影响。
“婆婆,你知道吗?宋忆农之所以在前几年能出人头地。”
“就是因为我表达能力好。”
“宋忆农当年在旅行社竞岗的策划书,全都是出自我的手笔。”
“换句话说,没有我,就没有他的今天。”
贾蝴蝶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她无法反驳温蓝。
但是她蹦出了一句话。
“你这么好,那宋忆农为什么不和你过日子?”
这问题,问得好!
温蓝叹了一口气。
“受害者有罪论,我向来不认可。”
“宋忆农对家里的大事小事,一概不过问,常年累月不回家。”
“连过春节也不回家。孩子生病、过生日、升学……”
“他坐视不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贾蝴蝶捧哏捧得好。
“为什么呀?”
“是因为,你和他父亲,没有给他做一个好榜样!”
“是因为,你们没有给他正确的家庭观和价值观!”
“是因为,你们自己就是这样的人,还指望你们的孩子有责任感?”
温蓝一点也没在客气的。
她从宋长根和贾蝴蝶的亲戚那里,多少了解一些当年的事。
宋长根是家里的小儿子,从小就任性不讲理。
贾蝴蝶是家中的二女儿,从来就对家里的事务有多远躲多远。
父母生病,他们不回去照顾。
父母去世,他们撕破脸和兄弟姐妹抢财产。
宋忆农出生,他们两人谁也不想带孩子。
还没满月,贾蝴蝶就把孩子往母亲家里一扔。
那时候宋忆农的外婆,也就是贾蝴蝶的母亲,有一身的病。
忙活好家务,还得给她带孩子。
贾蝴蝶和宋长根,在乡下逍遥自在,无事一身轻。
等到宋忆农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