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江云想到会有人站出来,没想到来的人竟是官差!
呼啦啦一群人涌上来,为首那人一身藏青色官袍,生的大腹便便,怕是匆忙赶来大口喘着粗气,连官帽都歪了。
众人见了官差吓得惊慌失措接连跪拜下来。
有人最先认出来,高呼一声:
“草民见过县太爷!”
黄掌柜脸色大变,一左一右拉着江云和黄深跪下来脑子里不停的思考着对策。
堂家兄弟见到来人眼睛都亮了,堂永望堂永孜得了自由的第一时间便整理好自己的长袍施施然站在了县令旁边。
堂永成则跳起来狠狠踹了之前压他的人一脚,叫嚣起来:
“大人!这几个刁民胆敢闹事!把他们抓起来!”
堂永龙瘸了一条腿最是狼狈,却还是难掩兴奋的指着江云:
“大人!就是她!就是她藏匿粮食!”
县令已然喘匀了气,阴冷的眸子扫向江云:
“哦?底下何人?”
藏匿粮食?
看来这兄弟几个的后手在这里。
原来他们早就串通好了县令,今日这一遭就是为了自己。
呵,还真是让他们费了苦心了。
果然还是有权的好,堂守业一句话堂堂县令竟能奔走至此。
江云不慌不忙的抬起头,正要回话却被黄掌柜一把拽到身后:
“草民黄琸,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县令冷哼一声:
“本官接到线报,有人藏匿官粮,我问你可有此事?”
官粮?
还真是冠冕堂皇的借口!
黄掌柜满脸惶恐:“大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小的怎么敢啊?还请大人查清楚还小人清白!”
这次不等县令说话,堂永成便站了出来:
“还不承认?我们亲眼看到你们从乡正家里偷走了赈灾的官粮!”
说着,他又朝着县令拱了拱手:
“大人!这些人胆大包天,不仅偷走灾粮,还害了乡正一家,眼下整个王家人去屋空,尸体都不知道被他们藏在哪了!”
江云心头一跳,快速跟周大对视了一眼:
孙大海!
这孙子!
知道他们从王家弄了粮食来的人只有那几个,偏偏孙大海就是其中一个。
这个叛徒!
县令果然大怒:“大胆!胆敢谋财害命,来人啊!把他们抓起来!”
“慢着!”
江云猛地直起腰张开双臂护住黄深父子:
“大人,民女不明白什么官粮,倒是你们,口口声声说我们偷了官粮可有证据?”
堂永孜上前一步胸有成竹:
“证据自然是有的!就在这宅子里!”
江云冷冷看向他:“好,那就拿出你们的证据让大家看一看!”
县令一挥手,几个人快速冲了进去。
不一会儿,几个麻袋被人抬了出来。
堂永成趾高气扬的看着江云:
“江氏!你还有何话说?”
堂永望一脸失望的看着江云:“江氏,你太糊涂!这些粮食可都是石头镇百姓救命的灾粮!”
堂永孜满是痛惜的看向众人:
“你们真是好心思!偷了大家的灾粮再让大家花钱去买,又挣了银子又赚了名声!你们可知道有多少人因为没银子饿死的!”
这话一出,众人恍然,有人禁不住号啕大哭起来:
“畜牲!你们真是畜牲!我的幺儿啊!你死的好冤啊!”
有人怒骂:“畜牲!亏我们那么信任你们!还我银子来!”
一时间群情激愤:“还我银子!”
“还我银子!”
堂家兄弟几个得意的唇角都压不住了。
黄家父子轻轻拉住江云的衣袖,满眼都是担忧。
江云却安抚的拍了拍他们,示意他们稍安勿躁。
等众人呼声越来越高,眼看着就要压不住时,江云才挺直脊背朝着县令磕了一个响头:
“大人!民女冤枉!”
“大胆刁民!证据确凿你还敢抵赖?来人啊!”
“大人!何不打开看看这些究竟是什么?”
县令一怔,看江云笃定的神色有些不确定的看了堂永望一眼。
堂永望却冷哼一声:“那就让你死个明白!”
不用县令下令,堂永成就上前一步猛地拽开了口袋。
然而,里面哪有什么粮食,分明是一些新鲜的带着泥土的山药。
众人纷纷探头去看,有些人甚至虎视眈眈想要抢粮食。
然而当那灰不溜秋的山药一露出来,众人纷纷不解的看向堂永望。
不是说有粮食吗?他们的粮食呢?
堂永成似乎不信,赶忙又扯开其他口袋。
然而无一例外,都是山药。
堂永望瞳孔一缩:“不可能!这不可能!”
孙大海可是说了,他们搬了那么多袋粮食呢!
区区几袋药材,值得他们大半夜这样偷偷运过来?
他们本来就打算好了的,一把火烧了粮食,再嫁祸给江云,说是他们做贼心虚毁灭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