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身体可有别的不适?”贺知欢坐到冯书意床边,一脸担心地看向她。
池砚悬也默默来到床边,伸手替冯书意诊脉,“我再写个方子回去喝上两天,应当就没事了。”
冯书意舒了一口气,轻抚着肚子,眼眶一红,眼泪便掉了下来。
“贺姑娘还有这位大夫,今日多谢了你们。要不是你,我与我的孩儿怕是”说着说着她便想起身跪下。
贺知欢连忙制止,将她按回床上。
可她制止了一个却没制止另一个。
只见白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地面清脆地磕了两个头,“奴婢多谢贺姑娘和这位大夫救了我家夫人的命。”
“你们这是做什么,不过是举手之劳。”贺知欢连忙扶起白芷,一脸严肃。
“我们将军府的儿女入府学的第一课便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若是将你们抛弃在那,我爹爹晚上回去就要打断我的腿!”
两人被贺知欢故作严肃的神色逗得笑了起来,气氛也变得轻松了许多。
“贺姑娘今日你有何看法?”冯书意握着贺知欢的手,表情略有些担忧。
她虽出身一般,但她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闺阁女子,今日这一出,一看便是冲着她来的。
“冯夫人,我还是之前那一句。若你不争,便只会沦为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贺知欢并不想游说,只想让她自己想清楚。
冯书意看了看贺知欢,眼神中带着犹豫,“可我我曾听说你对谢瑾有些不同”
在一旁充当背景板的池砚悬此时悄悄竖起了耳朵。
贺知欢看明白冯书意的眼神,轻笑了一声,“那谢瑾不过是年少时闹的些笑话,如今我对他可没有半分想法。”
池砚悬眼神微动,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冯书意看贺知欢提到谢瑾时神色并无眷恋,甚至还带着些许厌恶,心中大定。
说得难听点,今日之事与谢瑾或多或少有些瓜葛,且若是夫君日后要争权,少不得要影响谢瑾的利益。这贺姑娘很合她的眼缘,若是日后二人反目为仇可不值当。
“姐姐明白了。”冯书意握着贺知欢的手,表情更加亲近了,“若是妹妹不嫌弃,我直接叫妹妹知欢,你叫我闺名书意,可好?”
贺知欢看冯书意的表情释然,应当是想明白了,对她说的话自然无不答应,“书意姐姐。”
两人其乐融融谈着心,窗外的雨也渐渐停了。
正当二人准备收拾收拾回寺庙的时候,屋外却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里面可有人?书意?你可在里面?”
冯书意听着,连忙惊喜地抬起头看向白芷,“白芷,是夫君的声音,快去迎他进来!”
白芷也是一脸欣喜,连忙出去将谢恒带了进来。
“书意,你没事吧?”一个身着青色衣袍的男人推开门便,看着床上躺着的妻子,一脸担心地凑了上去。
“我没事,孩儿也没事。多亏了贺姑娘和这位大夫。”冯书意笑得温柔,指着贺知欢便向谢恒介绍,“这是贺知欢,将军府的姑娘。这位大夫”
“姓池,是我朋友。”贺知欢补充道。
池砚悬看了贺知欢一眼,没说话。
“多谢二位救命之恩,谢恒感激不尽。”谢恒连忙起身行了个大礼,转身便轻声询问着冯书意,“夫人,府中正四处寻找你,若是无事,便随我回府吧。”
听到要回府,冯书意的神色僵了僵。
“夫君,今日那些箭全是冲着我肚子来的”冯书意看向谢恒,脸上神色悲戚,“夫君,这些事你应当是比我懂的。我害怕”
“夫人!”谢恒看向贺知欢和池砚悬,示意她不要继续说,“府中之事我们回去再谈。”
冯书意不依,眼泪直直落了下来,“七个月的平安无事,我以为我们真的马上要过上想象中的日子了。没想到,今日出门,便遇到这种事夫君,你觉得是为何?”
“书意”谢恒抱着冯书意,声音也略有些颤抖,“等我为府上做完最后一件事,我便向父亲请辞,我们带着孩子去江南,远离这些,可好?”
贺知欢听着直摇头,你不愿追究,但总有人将你们当做心头刺,欲除之而后快。
贺知欢不想再听他们府中辛密,给了池砚悬一个眼神,两人便退出了屋子。
外面刚下过雨,地面潮湿,但天空却逐渐露出蓝色。
贺知欢沉默着抬头往上看,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还没多谢你那日相救。”池砚悬率先打破了沉默,引着贺知欢去院中的一个小亭子缓缓落座。
“嗯,无事,你与我有恩,我救你自是应当的。”贺知欢捧着茶水,缓缓喝着。“你身体可有好一些,当日确实有些吓人。”
池砚悬还在思索自己何时对她有恩,听到她的问话又连忙回答,“不过是些陈年旧疾,若不是当时病发,定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
“旧疾啊”池砚悬提到旧疾,贺知欢便不好多问了,“那今日你为何在这院中?”
看这小院在林子深处,一应物品齐全,一看便是有人常住的。
池砚悬作为太医,怎会出现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