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九重闻言一颤,知道地阳子怕是因全师雄想到了自己与少宗道长,还有当年那些亡在上清宫的同门,唤道:“师兄,你”
地阳子摇了摇头,道:“殿下,我与全将军又有什么分别,身上背负的,都是一样,只不过我比全将军多了一份罪孽罢了。师尊他老人家亡在我的剑下!”
帝九重道:“师兄,那是前辈的选择,也不是你的错,你又何必至今仍耿耿于怀连我们都放下了,师姐他们也渐渐放下了,为何偏你还不放下”
地阳子摇头道:“殿下,你不明白!师尊在我心里,既是师父,也是爹娘一般的存在,当我的道剑沾上他老人家鲜血的那一刻起,地阳子就该是一个死人了!如今活着的地阳子,只不过一具躯壳罢了,我欠师尊、欠上清宫、欠道门的,永远也还不清,死也还不清!”
帝九重听霖阳子之言,心里一声感叹,原本以为地阳子重回道门,重归三教,已差不多放开,原来他只是藏在了心里,从来就没有放下过。
当年战讳等人带给他的伤害,一辈子都会缠着地阳子,至死不休。若地下的少宗道长有知,也不知该欢喜,还是该哀怜。x
这时的赵昂见久攻不取,终于又乘隙取了一剑在手,至衡三剑儒式威,不到十招就剑创已赡全师雄。
赵昂看着见血一湍全师雄,持剑抬步跟去,道:“全师雄,你太看了我,今日你不仅报不了仇,还要到地下去给亲人赔罪,痛快,痛快啊!赵昂怕了一辈子,雄威仍在,我会活着,好好的与家人活着!”随之放声高笑,似那全师雄已是死人。
就在赵昂施展出绝式书香世外剑鸣寰宇,儒剑圣威漫攻向全师雄时,没想到全师雄不退反进,竟以身试剑,血肉之躯,逆向而来,带着满身鲜血纵临赵昂身前,一拳击向赵昂,正是“疼心泣血”。
不管剑威,不顾剑创,鲜血满身的全师雄一拳临身。赵昂被全师雄舍命之气所慑,心颤神惊,剑身一抖,剑意一弱,竟被全师雄一拳击中挡来的长剑。
随着至衡三剑剑威爆散,全师雄哈哈大笑,拳意再起,又是一拳尸山血海击中赵昂身前剑身,长剑瞬间被刚猛拳力折断,拳式不停,一拳击在赵昂胸口,赵昂终于因惧大伤,一时后悔不已。
又被剑气创赡全师雄不顾伤势,大喝一声,拳意煌煌,连纵追向抛飞洒血的赵昂。x
赵昂连滚带爬逃远,身子滚满鲜血,转眼已变成了血人。只不过是他饶血多,自己的血少。
眼看着全师雄拳力再临,赵昂终于自满地血水里摸到了一把刀,慌忙一把握住,旋身一起,使出穷野刀法的平原易野,一刀斩向全师雄面门与胸腹。
全师雄凛然不惧,全不管赵昂刀意刀身,只把拳力猛击向赵昂。
赵昂知道,这一刀下去,他有很大把握杀了全无防守的全师雄,可全师雄拳威,也很有可能杀了他,那就真是同归于尽了,他舍不得,舍不得自己的老命。
赵昂顿时借了旋身之势,一刀侧划,慌忙躲避全师雄拳力。
全师雄哈哈一笑,赵昂一刀划过胸口也不顾,只起招杜鹃泣血,一拳砸向刀划旋身准备侧离的赵昂。
赵昂虽知道全师雄有以命换命之心,但方才危机时刻,他哪想得这般周全,只顾了保命去,没想到被一刀划开胸口的全师雄竟全不管伤势,猛拳瞬间击中逃避的赵昂后背。
只闻骨断声来,赵昂一声凄吼,张嘴吐血下,瞬间一击抛飞,连手中之刀也差点脱手。
看来必死必杀之心,已为全师雄杀败赵昂提供了真正的便利与取之不尽的潜力,而赵昂,今日则要败在自己手里,可见绝妙与无情。
人真正能打败自己的,只有自己,赵昂用自身诠释了这一看起来令人发笑的“谬论”。
就连见了已有优势而瞬间反转败湍赵昂的帝九重与地阳子,也摇头连叹,赵昂果然是自己作死。
机会如此难得,已知正常情况下很难绝杀赵昂而得保命的全师雄,如何会错过这般良机,左足猛然一顿,身似疾风,拳意煌煌,拳式威威,轰然一击前抛赵昂的后背。x
没想到如此重创败湍赵昂,仍能防守严密,竟忍了伤痛,猛力回身,一刀斩向全师雄拳威。二人功劲一撞,又是同退之局。
赵昂这一强转身出招,断骨瞬间错位撕筋烂肉,只让他痛入骨髓,落地蹬蹬后退吐血时,已是满头满身冷汗。
全师雄被震后退中,亦是张嘴吐血,看来他的伤势,怕不比赵昂轻,但战意却远非赵昂能比,脚步刚稳,又是猛然纵向赵昂。
赵昂暗呼了一声:“疯子!”持刀身法一展,急忙远纵逃避。
赵昂忘了,让他与全师雄单打独斗争取活命机会的前提是不能逃走,他这一逃,非是简单的拼斗避逃,而是越逃越远,已过了线。
全师雄追不上赵昂,不代表别人也追不上,地阳子与帝九重身法同起,不多时就截下了逃离的赵昂。
地阳子看着面色大变的赵昂,背上道剑缓缓出鞘,道:“赵昂,哪里去呢”
停住脚步的赵昂回头一看,见全师雄离他仍有一段距离,慌忙道:“道长,误会,误会,我不是要逃,只是略歇一歇,略歇一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