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众人全都出去后,萧子申看着仍含笑流泪的幽姬,轻叹道:“幽姬,你既然不想离开,为何又要勉强自己呢?”
幽姬摇头道:“公子,这不一样的!我之所以坚持回去,是因为我欠着二殿下的恩情,我想留在公子身边,就只是想留在公子身边而已,从来无关其他!所以,我该先去还了二殿下之恩,才能了无牵挂的伺候公子!”
萧子申见幽姬的俏脸随着语出,又红了起来,只摇头道:“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从不提那夜你为我挡了一掌之事,我想你是明白的!”
幽姬闻言,顿时大喜道:“多谢公子!”随之一叹,又道:“我虽不知酒吞将军为何突然强要带我走,但未免公子与他起冲突后不利,就不要再与他争执了吧。反正我在西平城也是养伤,去到军中也是养伤,也没有多大分别。”
萧子申摇头道:“我只是担心你如此来回折腾,影响恢复!”
幽姬道:“我自没有什么,公子不用太过操心。我伺候二殿下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难道二殿下还会对我不好不成?只是……公子现在跟着二殿下四处征战,也不知何时是个头,公子若觉得厌倦,就考虑离开了吧。何况因今日之事,大家心里怕也该有些心结,也可能会似之前一般指挥起大军来吃力,正好借此离开。”
萧子申想了想,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待我再助二殿下攻下长平,就去请辞!”
幽姬叹道:“大殿下与大将军之前吃了大亏,现在必小心翼翼,若没有变故,要攻下长平城,谈何容易!”
萧子申道:“我观二殿下与酒吞将军才智非凡,用兵多谋,说不定已有良策,或许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离开了!”
幽姬道:“我也希望如公子所愿!现在就要离开了,只有一事提醒公子,若非信赖之人,饮食起居,千万小心,不要着了道儿!”
萧子申皱眉道:“幽姬,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有人想暗害我吗?”
幽姬轻笑道:“还说公子聪明呢,怎么就转不过弯来了?公子想想,自你入神照国以来,得罪了多少人,又杀了多少人,他们见公子修为高深,谁敢说就不会有人用其他方式来对付公子,所以我才提醒公子小心!”
萧子申笑道:“若是仇人,我自然小心防范!”
幽姬抬头望了一眼门外,才低声道:“公子,不止仇人!今日你与酒吞将军针锋相对,酒吞将军是一个记仇的人,现在就连自己人,也该小心些,以免不小心着了道儿!尤其公子现在所统之军,几乎都来自酒吞将军,更该注意!”
萧子申皱眉道:“酒吞将军有这般小心眼?”幽姬横了萧子申一眼,道:“若非如此,那酒吞将军今日为何与你吵闹?”
萧子申自不会告诉幽姬,酒吞今日这般无礼,起因该是别海棠,但未免她又添了心事,自不出口,道:“行,我记下了!”
萧子申随之望了门外一眼,续道:“幽姬,未免殿下久等,就起行吧!我就算离开二殿下,也还有大事要做,怕没有时间照看你,可能也会为你带来危险,你就先待在二殿下身边,待我回神州时,自去接你!”
幽姬一喜,忙点头道:“那好,我听公子的,就在二殿下身边等公子前来!”
萧子申随之将幽姬小心翼翼的托到架子上后,就去唤了府卫进来,将幽姬抬了出去,交给复无常之人。
临别之时,萧子申瞟了酒吞一眼,只对复无常抱拳道:“二殿下,我今日将一个好好的幽姬交还了你,来日也要见一个好好的幽姬!”
酒吞冷哼一声,他如何不知萧子申这话,其实是对他所说。他本来想讽刺萧子申:“你交还的幽姬,真是好好的吗?”但见复无常扭头看了他一眼,已然明白,就不出言。
复无常亦含笑对萧子申抱拳道:“请萧公子放心,定还你一个好好的幽姬,否则你若领军倒戈起来,我可只有认败!”
次日一早,复无常、酒吞并未来辞萧子申就不告而别,只留言说前方战事紧,不刻久留,只请萧子申好好练兵,并妥善安置天井下,以备将来运回家乡下葬。
萧子申看完信后,只摇头轻笑不已,看来昨日之事,影响果然不小。现在没了幽姬,萧子申才觉清净的过分了些,随之又赏了村妇银子,为她雇了辆马车,就让她回乡去了。
接下来几日,萧子申一边练兵,待有空闲时,也指点些黑冢他们武艺。这黑冢果然有些资质,竟进步不小,众人对萧子申越发敬重起来。
只是那别海棠却让萧子申烦恼不已,未免复无常加深误会,几次请她离开西平城,她们主仆却偏不走,还只赖在了郡守府邸。萧子申又不好真赶她们离开,也就随她们,只不见就是。
幸而,别海棠自复无常离开后,也不来烦萧子申,总算稍许松气。
这一日,萧子申刚练完兵回府,却见彭侯等在大堂里。现在复无常一方,萧子申也就对彭侯还觉得亲近,见是他来,自也有些欢喜。
二人坐下后,彭侯笑道:“听说萧公子将天井将军赶去了西平郡府衙,竟使百姓不敢去告状了,可有此事?”
萧子申含笑道:“彭将军说笑了,天井将军哪有这般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