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九诏略微点了点头,随后叹道:“我也希望与他无关,但现在自他与拓跋文绍的勾连来看,怕是奢望!陛下刚死了许多妃嫔,皇子公主殇亡殆尽,如此时候,我怜悯他,本不想再逼他,可他偏要拿社稷、百姓来逼我,我绝不可能再放纵他!”
帝九诏随后就吩咐孟玄喆领兵往鹿州去,依计行事,他则与展平领了亲卫,急追东去裴仲殊率领的禁军。
拓跋文绍大军往东直去后,命斥候一日数报,以判定禁军运粮路线,随后就得了赵军开始往沧州运粮的消息,只命魏军加速行军,又派人去黄河北岸催促帝廷义。
拓跋文绍所率魏军奔袭了一日一夜,终于在东面的兴原县发现了禁军所运粮草,随之就大军再转往北,立营在兴原县之北,阻挡赵军运粮北上。
裴仲殊得知消息,随后就依帝九诏吩咐,率军将粮草运入兴原县,伺机而动。
次日,拓跋文绍后续魏军所运的攻城兵器到后,就自兴原县北而来,准备强攻墙矮不坚的兴原县,一面又派人去催促帝廷义,让他即刻率军北上兴原县来合击帝九诏军。
直到此时,拓跋文绍仍不知帝廷义已弃他而退,不知自己已一厢情愿的成为了孤军。
拓跋文绍刚准备喝令逼阳南森率军攻打兴原县城,哨探急急来报,赵军以铁骑军开路,已带着粮草自东门离开兴原县,东门辅助看守魏军,根本抵挡不住。
拓跋文绍判断,帝九诏定是想自正定路东部运粮北上,急忙又率军往东去拦截。赵魏两军在兴原县东不远处相遇,铁骑军趁魏军立足未稳,随即就强冲,欲破开魏军防线北进。
拓跋文绍主力刚与裴仲殊禁军交上手,兴原县内萧子申领军奇出,就去抢夺魏军的攻城兵器。两军经过一个多时辰的血战,魏军不敌败走,攻城兵器几乎全部被萧子申所夺。
萧子申追击了魏军一段路后,嘿嘿一笑,就依令领军往西面的鹿州方向奔去。
正率军全力阻挡裴仲殊运粮禁军北上的拓跋文绍,得报后续之军被萧子申袭击,器械被夺,只气怒不已,又暗恼自己大意。
就在此时,裴仲殊命铁骑军断后,让步卒带着粮草亦往西去,又回了兴原县,随即关门死守。拓跋文绍领兵追到后,正要下令攻城,才想起已没了攻城兵器,急忙又命魏军赶造轻梯。
兴原县城墙高只两丈,魏军不多时就造了许多轻梯出来,随后就让逼阳南森与叔孙恭率军同攻东、北两门,不再给大赵禁军北去之机。
萧子申只带了一万多禁军西去,魏军现在在兵力上尚不及裴仲殊,何况还有铁骑军助阵,魏军攻打多时,根本无法击退禁军,裴仲殊甚至打开城门迎敌,只气得拓跋文绍破口大骂。
但骂归骂,拓跋文绍片刻后就冷静了下来,他的目的是阻止禁军运粮北上支援沧州曹剑南军,至于胜败,根本就无所谓,见裴仲殊这傻蛋竟在兴原县与自己胶着互战,一时就得意的大笑起来。
因此,拓跋文绍见了帝九诏与展平现身城墙后,就命魏军停止攻城,后撤防备,随之与面具者、逼阳南森打马上前,道:“帝九诏,本王还以为你要一直做缩头乌龟,竟到现在才现身!”
帝九诏与众将大笑了多时,才手扶城墙,道:“拓跋文绍,本王有一些小事要处理,所以耽搁了,现在刚到兴原就来会你,可算是给了你天大的脸子!”
拓跋文绍轻笑道:“噢……不知是怎样的‘小事’,竟要劳动大赵秦王不顾粮草,亲自处理?”
帝九诏摆手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与陛下在黄河边喝了几杯,赏了月色,随后请陛下回刑州去,把拓跋文绍这老家伙交给我便罢,岂敢劳动陛下万金之躯亲临阵前!”
拓跋文绍终于明白帝廷义这老贼为何迟迟未到,又破口大骂了帝廷义片刻,才冷笑道:“帝九诏,帝廷义其实来不来也无所谓!我知道,现在赵军兵力胜过我,我也不求劫粮,连烧粮也无所谓,只要能拖延了你们运粮北去,让曹剑南军不战自溃,到时宋王挥军南下,那我大魏就赢定了。你帝九诏不过得意一时,有什么可自傲的!”
帝九诏轻笑道:“是吗?万一老天开恩,给我大赵禁军空降了粮草来呢?”
拓跋文绍仰天大笑道:“帝九诏,你是不是已经心急无智,竟把希望寄托给老天!本王先开瓦口关,随后夺鹿州,若再逼得赵军南撤失地,到时本王就建下盖世之功,拓跋神机与拓跋毓秀又算什么,连慕容太后、计策衍也比不了我!到时本王威震神州,你帝九诏就是万人唾弃的惨败之将,还敢在本王面前猖狂!我倒想看看,待曹剑南军一溃千里时,你还怎么笑得出来!”
帝九诏大笑道:“来呀,给我放箭,好好教训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无知蠢夫!”
就在禁军箭矢如雨,拓跋文绍急忙后退时,展平高声道:“拓跋文绍,慕容太后、楚国公、宋王、燕王等征战天下,扫荡群雄,亡国无数,你这尺寸之功,竟想与日月争辉,可叹妄自尊大,毫无自知之明!”
拓跋文绍闻言大怒,又令魏军攻城。
展平见两军鏖战,哈哈大笑,随即持刀往拓跋文绍中军纵去,银龙面具者随之往迎。大刀霸道绝伦,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