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申听石开的话意,似乎并不完全是为了帝廷美造反作恶,一时心喜,正想说动石开,谁知殿前禁军已被杀的干干净净,外围禁军校尉又进不来,侯布瞬间就带着大批禁军进入大殿,缓缓围向萧子申二人。
侯布看了石开一眼,扬剑喝道:“萧子申,若不是你,我现在已杀了帝九恒,略解了满门被杀仇恨,你却偏要来坏我好事!你既然不识抬举,今夜就与帝九恒同留命在此吧,侯某也不怕多杀你一个!”
侯布与石开的修为就算不及萧子申,也差不多,现在以二对一,萧子申自知怕护不住帝九恒,正想往外纵去,带着帝九恒逃走,谁知帝廷美所领禁军竟以飞钩登上了殿壁,已持弓扬箭断住上方退路。
若是萧子申一人,他自信可以持剑旋杀出去,但带着帝九恒,却没有把握可以护住他不被箭伤,一时也不敢走。
石开见侯布持剑杀向萧子申,顿时连步持棍拦住侯布,道:“侯将军,今夜杀帝九恒也好,杀帝廷义的其余妃嫔、皇子、公主也好,我绝不拦你!但萧将军乃魏王、秦王二位殿下的大将,要败他可以,要伤他也可以,但绝不能让他残废,更不能杀了他,他本也与你侯家的血仇无关!”
萧子申没想到这石开竟会说出这番话来,看来他在拂云楼对自己的友好,也不是装的。那他如此说,看来仍是心向帝九重兄弟的,杀帝九恒,也不知是不是为了帝九重兄弟。
看来侯布也分得清局势,知道不能与石开起冲突,否则今夜怕就难以成事。庆宁殿如此动静,怕已传到了宋皇后的东宫,迟早也会传到秦王府去,必须要速战速决,迟则生变。
侯布只点头道:“好,就请石将军帮在下牵制住萧子申,我自出手杀帝九恒!”石开应道:“好!”随后二人就持兵踏向萧子申。
石开又道:“萧将军,你现在若离开,我们绝不为难你。若继续交兵下去,你绝不是我们二人对手,到时难免损伤,我则更添罪过。”
萧子申早有打算,这石开既说出了不要残、杀自己之言,只要自己利用得当,说不定真能护住帝九恒待援。若大批禁军援来,帝廷美绝挡不住,到时自己与帝九恒自有活路。
萧子申既打定主意,虽是石开负责牵制他,他却把心放在了与侯布的争斗上,只要石开招式临身,他就以要害撞去,石开果然惊而撤招,持棍避退,或功力回收,并不强击。
萧子申见石开果是对他留手,心下一喜,心神稍定,与石开、侯布二人过招多时,竟勉强挡住了二人的夹击,帝九恒只手臂被划伤了一条小口子,性命也保住了。
侯布见石开缩手缩脚,本该是他牵制萧子申的,却变成了自己与萧子申连番力战,气恼一起,只喝道:“石将军!”其意自然是要石开不再顾及萧子申。
石开摇头道:“侯将军,此事没有商量!”
侯布一听,更见气怒,又喝道:“你!”他平常并不与帝九重、帝九诏亲近,只讨好帝廷义,自然就对帝九重、帝九诏一系没有什么感情,杀不杀萧子申也是无所谓的。
但他虽厉喝,也不敢真对石开怎样,否则若石开反水,先不说外面听命石开的禁军不少,就算只他与萧子申二人,虽胜不了自己与禁军,但二人护着帝九恒脱身保得性命怕是没有问题的,自然不想增添变数。
侯布见石开无法尽力,一时已拿不下萧子申,就持剑一退,嘿嘿一笑,高声道:“齐王,请派章辽将军率军去杀帝廷义的其他子女,杀的干干净净才好!”
帝廷美闻言皱眉,他只想做几日皇帝,未免事态扩大,引得帝九重、帝九诏兄弟的反感,若非为了让侯布效命,连帝九恒他也不想让侯布杀的。
现在若真派章辽去杀了帝廷义其他的后妃子女,待帝九重、帝九诏怒而返京,到时就真只能做几日皇帝了,那这叛乱岂非太不划算?
帝廷美知道,自己的势力无法与帝廷义抗衡,更别说帝九重兄弟。他只想造成既定事实,就如无耻的帝廷义一般登上皇位,然后再好好求一求帝九重兄弟,得到他们认可,再立马立了帝九重或帝九诏为太子,到时帝位就算稳当。
帝廷美可不敢不留些退路,他现在与当初的帝廷义不同。帝廷义弑兄并无直接的证据,自己造反杀人可是大家都看见的,根本否认不了。
若想帝九重兄弟认可,只有把伤害减至最低,那就只杀帝廷义的好儿子帝九恒吧,而且还不亲自出手,只让侯布或石开背黑锅,到时帝廷义一系就不好找出继承人。
帝廷义的子女,除了李皇后所生,他们为了皇位,一直都是与帝廷义一个鼻孔出气,并不买帝九重兄弟的帐。帝九重兄弟未免再出现一个与他们斗的皇帝,造成大赵根基不稳,再立那些人为帝的可能性就极低。
若杀了帝九恒,帝九祯又不想做皇帝,只要自己登了基,帝九重兄弟说不定真会认同。只要自己好好的配合他们治理天下,不做帝廷义第二,不怕他们不支持。
如此想来,杀不杀帝廷义的其他子女,其实并无分别,又何必徒增个滥杀的名目去惹怒帝九重、帝九诏,那可就得不偿失。
帝廷美念头千转,自然不会让章辽动手,可待他回过神来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