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壁下的妙品见了耀目远去的佛光,哈哈大笑后,小声道:“这第一关就是法门寺的了,也不知那战天讳到底怎样了,竟被度无翼父子轻易就击退了回去,怕是伤势不轻,咱们还不动手?”
裴仲殊摇头道:“还是再等等吧,若要杀战天讳,他逼急了,定会道出当年之事,到时候我们就没有突袭的优势了。况且,我们两人也不是度无翼父子的对手,若二十多年前之事闹开了,他们还有可能联手,那可就不妙了!咱们还是随他们闹去,只坐收渔利便罢!”
妙品嘿嘿道:“你们带兵的就是阴险,凡事都要计算一番,要我说,直接杀去多痛快!”
裴仲殊道:“前辈有所不知,这能征惯战之军训练不易,又是鲜活生命,若非万不得已,可不能随意牺牲,所以才以谋战为主,兵阵为辅,尽量减少伤亡!你是不知,去年拓跋文绍折损了数万大军,据说气得吐血了,还骂了神隐逸与逼阳南森他们是废物!”
妙品道:“你听谁说的,我怎不知?”裴仲殊哈哈大笑道:“本帅猜的!”只气得妙品吹胡子瞪眼。
度无翼见战天讳已没了方才的气势,又走到距战天讳一丈处才停了下来,道:“战少师,你若日后不再打这北宫山的主意,我是非枭境还可以认你为友,今夜也可护你安然离去,你再好好考虑考虑!可别想着趁机调息一番好拼命杀出去,就算刚才的动静帝九诏他们没听到,现在佛光远耀,定是看得见的。若待展平、尚书台他们来了,到时无论你要宣扬什么,都要先死在这里,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战天讳听度无翼提起展平,更恨得牙痒,低喝道:“度无翼,你就不怕帝九诏为了宝藏毁了此地?”
度无翼哼道:“战天讳,你少来唬弄我,别以为老夫不知你玩的把戏!你是不是承诺了帝廷义那狗皇帝,说你设了机关,可以杀死帝九诏他们,所以骗了帝廷义下旨让帝九诏来搬宝藏?其实你个老贼也只不过利用帝廷义罢了,你本就知道帝九诏兄弟根本就不会贪图什么宝窟,你的目的,只不过是为了引帝九诏来北宫山,好破了我是非枭境的根本!说什么帝九诏为了宝藏,你自己可信?”
战天讳轻笑道:“老夫天天派人宣扬大秦秘窟在龙岭山,如此诚心,谁叫那帝九诏竟不去,却偏要来这长得像的北宫山,怪得谁来!”
度无翼哪不知,若战天讳闭口不言,说不定帝九诏还真去了龙岭山,他如此宣扬,岂不是阳谋诱敌,一时气怒喝道:“住嘴!你个无耻匹夫,你将龙岭山宣扬的天下皆知,不就是在告诉帝九诏,蓉州的龙岭山有鬼,帝九诏为了保那些遭天杀的所谓江湖好汉们,不就随了你的愿,到这北宫山来了!”
战天讳见度无翼提起江湖好汉,轻笑道:“哎哟,老夫竟不知帝九诏如此仁慈,现在怎样,知晓这些所谓的英雄好汉是什么货色了吧!老夫知晓帝九诏爱惜那些百姓,派人随便一煽动,这些江湖豪杰果然就用心的逼着帝九诏来了,真是痛快啊,老夫也赢了帝家一回,还是用的他大赵的孽畜!”
战天讳说着,又转而哈哈大笑起来,笑完后,续道:“我原以为帝九诏见老夫用心宣传龙岭山,会以为龙岭山是假的,真会去哪里呢,没想到竟料错了!不过你也不用开心,若帝九诏真去龙岭山送了死,老夫也会逼帝九重来这北宫山,迟早是要在这里动手!”
度无翼喝道:“战天讳,你这老匹夫,为何就要咬住我是非枭境的北宫山不放?”
战天讳哈哈笑道:“度无翼,你扪心自问,是否也打过我大秦秘窟的主意,否则为何想夺图录,你也没多高尚!去年底,老夫低声下气的来求你借些银两,你坐拥巨大宝窟,为何就不肯接济一番,这算什么狗屁的盟友!”
度无翼道:“战天讳,你既知我是非枭境打过大秦秘窟的主意,难道就不知我是非枭境如今也艰难了吗?你自己有着庞大秘窟金银不用,竟来盘剥我是非枭境,还有脸问来!”
战天讳摇头道:“度无翼,你自诩颇有才智,为何就想不明白!你好好想想,当年王守训、卓云相那两个狗贼兵临城下,我大秦能搬出多少库银来?大秦亡后,要养活跟随老夫之人,地犀教立教招兵买马,段家立庄,凡此等等,如何够花?早用尽了!七年前,秘窟图录现世时,南翁用的金银珠宝,还是老夫尊严也不要了,丢尽了老脸去偷抢来的!”
战天讳说着,将自己胸脯拍的嘭嘭直响,续道:“堂堂大秦少师,竟沦落到做贼,做强盗,度无翼,你知道大秦已何等艰难了吗?”
度无翼也没想到战天讳他们竟已这般艰难,今夜之言当是实话,但又与是非枭境何干,北宫山也不可能妥协。若北宫山要动,是非枭境早就自己想法子动了,岂有你战天讳来算计的!
度无翼一念哼道:“你艰不艰难,与我何干?我是非枭境缺银子不找你,你也别来打我是非枭境的主意!识相的就自己退去,否则老夫就不客气了!”
战天讳气道:“度无翼,老夫解说了半天,你为何就不明白呢?现在只需用百姓逼帝九诏与三教来解去北宫山术法,他们又不在乎银子,咱们两家自就发了。如此多的金银,以后做什么不成,何苦坐拥宝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