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蝶溪又拉着多闻天王往另一船舱去后,才道:“那老家伙唤作神隐逸,人称漠刀阎君。我们不说他了,我先带你去换回衣服吧。”
东宫蝶溪带着多闻天王离开后,萧子申见己方已暴露,多闻天王也撒够了气,就上到甲板,让兵士挥旗传令,指挥着大船趁夜往东划去。
大船起行后,萧子申又去为东郭景解开穴道,胡乱接回断臂,随后坐下道:“小东郭先生狼,是不是俘虏做着做着就习惯了,我看你配合得蛮好的嘛!”
东郭景疼得冷汗不住外冒,心里恨不得扒了萧子申的皮,但仍嘴角含笑躬身道:“能为萧大爷做事,可是小人的福气,别人就是想为萧大爷效劳,还没有机会呢!”
东郭景这马屁拍得,别说萧子申受不了了,就是之前看管东郭景的兵士也低着头轻笑着退了出去。
东宫蝶溪二人寻着来时,东郭景仍在对萧子申大拍特拍。东宫蝶溪见了萧子申躺在椅子上一副享受的模样,气就不大一处来,上前就把东郭景踹翻在地。
东郭景这一夜已经被折磨的精神不大正常了,见多闻天王随后又走了过来,忙跪下一边往后挪退,一边磕头道:“二位奶奶,小的错了,你们就饶了小的吧!”
东宫蝶溪眼珠一转,随后就走到东郭景身前,道:“饶你也可以,从现在开始,只要你一直喊着:‘持国天王是天下第一英雄好汉!’我们就放过你!”
东郭景尚未来得及答话,多闻天王已拍手喜道:“好啊,好啊,快喊!”说着,又挽住东宫蝶溪,道:“姑娘施主,你真聪明,我怎么就想不到呢!”
东宫蝶溪见东郭景已开始扬手喊了起来,就道:“持国天王虽是英雄好汉,但是天王一直与他在一起,所以就不怎么觉得了。我们不一样,天天见多了狗雄,再知晓了持国天王,那顿时就觉得是天下第一好汉了。你看是不是这样?”
多闻天王忙点头道:“对的,对的,大哥一直都对我好的话,我就不觉得有多好了。如果大哥凶了我之后再对我好,那就不一样的!”
萧子申见东宫蝶溪又开始瞎编一些持国天王的英雄事迹出来,就过去干咳了一声,道:“师姐,差不多行了啊,耳朵都要磨出茧了,我先出去透透气。”说着,见多闻天王已怒目瞪来,连忙就闪身逃出去了。
神隐逸自密林逃脱后,这两日连番受创打击之下,心里的彷徨可想而知。
神隐逸多年稳坐魏国第一高手之位,在他看来,这世上就只展平、半禅子可胜他一筹,其余之人,皆不放在眼里。可昨夜被黑袍人杀败,今夜又败于多闻天王之手,顿时就痛苦不堪。
黑袍人的修为,神隐逸自然是心知肚明,自己绝不可能是他对手。那多闻天王今夜虽占了自己大伤的便宜,又攻己不备,但交手后,自多闻天王的深厚功力及招式判断,自己是没有胜她的信心的。若再加上个修为日见精深的卫尘泱,就这么随便一算,自己将来就不知道要排到第几位去了。
神隐逸顿时就感觉自己从魏国的人上人,瞬间就被打入了地狱似的。加上这两日一刻也未曾休息过,今日又狼狈逃窜,身疲心累,再加上心疲失败打击之下,新伤、旧伤竟同时爆发出来,顿时两眼一黑,又吐出两口血后,就晕倒在了路旁的草丛里。
逼阳南森等人自神隐逸离去后,又被帝九重率领的铁骑军跟了一夜,满身疲惫之下,到次日中午方到了黄河边。魏军连番折损之下,全军此时已只有六七千人。逼阳南森一边率军列阵小心防备,一边就令了探马去上下游查探消息。
现在的魏军可以说是饥饿疲累之极。本来按计划,前夜就应该能击破帝九重、帝九诏之军,所以也不曾带得多少粮食。自昨日败逃的途中吃了一点之后,一直到现在,全军均颗粒未进,只是沿途喝水度日。
这次魏军又是步卒,并无马匹代步,连日饥饿无眠逃遁之下,又要忧心赵军来攻,其心累身疲程度可想而知。
赵军虽也未曾休息,但并未有缺了食水,再加上又是战马代步而行,比魏军好了何止数倍。两厢一对比之下,魏军已经很难爆发出强大的战力了。
逼阳南森见帝九重仍只是盯住不攻,不知他打什么主意之下,暗道待船来了,大军就可分批渡河。为待会护卫渡河计,吩咐外围魏军仔细盯住后,就想让其他兵士趁机好好休息一下。
但帝九重岂会给逼阳南森休息的机会!
帝九重把近一万铁骑军又一分为二,让一部不住上前骚扰魏军,另一部趁机休息。如此两番折腾之下,赵军已得了短暂的宝贵休息时间,魏军却未曾好好休息过。
本来魏军一路北上之下,全军一直行军,在紧张中尚能保持战力。现在突然停了下来,在逼阳南森吩咐休息后,瞬间就泄了气似的,全身似提不起几分力道了。逼阳南森不堪骚扰之下,让兵士出击了两次,魏军有气无力下,哪里会有战果。逼阳南森怒而又无可奈何,只好指挥大军小心应付铁骑军的骚扰。
逼阳南森一直靠接应大船已在路上来强提几分军心,但自中午等到日落,既不见船只影子,也没有探子回报,别说疲惫不堪的魏军,就是逼阳南森之心也开始不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