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萧子申随即就释然了。丁长烈既为前秦旧人,而战天讳等人却未出手对付他,就算丁长烈没参与战天讳等人之事,也必是战天讳等人拉拢的对象了。如此,丁世衣知晓一些秘辛,也就说得过去了。
没想到傅秋池思虑了片刻后,竟突然怒道:“丁世衣,你敢骗我!南翁都死了几年了,还有什么南翁?你方才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就在此时,那幼儿又大哭了起来,不知是被傅秋池吓到了,还是傅秋池又用上了力道。
萧子申见状,忙抢先道:“前辈,丁公子没有骗你!去年秋时,南翁曾与魏东甫、段公明等人围攻太常侯,若前辈不信,可去经天纬地问太常侯!”
傅秋池见萧子申如此说,疑惑稍解,又看向丁世衣,道:“丁世衣,地犀教与断剑山庄真是战天讳之人,他们又真是旧秦之人?”
丁世衣点头道:“前辈去抓一两个年长的中层之人,一问便知。更何况,神主天剑剑法与紫衍神掌本出自秦地,这么多年来,从未传到过其他地方去。为何前秦一亡,两江路就出了个断剑山庄,使得正是段家的紫衍神掌,前辈就没有什么联想吗?”
傅秋池自嘲道:“前秦一亡,名家各自奔散,段家去了两江,又有什么可疑的!”
丁世衣见傅秋池态度已好转,就上前了几步,道:“前辈,我们所知就这么多了。我也可以答应前辈,若有战天讳消息,一定会告知前辈,前辈若信得过我们,可否留个联络之处?只是这孩子,就请前辈高抬贵手吧!”说着,又一揖。
傅秋池又看了看幼儿,才道:“留个联络之处?谁知你们会告诉我战天讳的消息,还是告诉战天讳我的消息,你是不是觉得我像是痴傻的?”
萧子申看着傅秋池,想:“这家伙一心要寻战天讳拼命,况且修为也不差,既如此,何不利用利用他,待有必要时,也可以多个帮手。”
萧子申想到此,正要出口,丁世衣却抢先道:“前辈,若我猜的不错,你虽口口声声说孟家是罪魁祸首,但你最恨的,实际上是战天讳吧,晚辈可有说错?”
傅秋池点头道:“这我不否认,也没必要否认!”
丁世衣道:“这就是了!若你恨的真是滕国公一家,只要你出手,孟家就是加起来也不是你对手,你为何不干脆杀光孟家之人,也没必要擒一个孩子相胁。何况,若你杀光了孟家之人,战天讳也可能被你引了出来,既如此,也没必要擒个孩子了。所以,就像我丁家是被迁怒一样,孟家怕也是吧,前辈其实并未想过要伤害孩子,不是吗?”
傅秋池听了丁世衣之言,随后就哈哈大笑起来,笑了多时,方道:“丁世衣,两江路虽传你天资聪慧、气度不凡、济弱扶倾,我原本以为是丁长烈那老家伙宣扬出来的,今日一见,看来也不差。丁长烈有子如此,怕也没有遗憾了。但就算如此,我也不敢相信你!”
丁世衣又思虑了片刻,道:“前辈,不如这样吧!看你的意思,孟家虽比不了战天讳,但应也是你心恨的对象,若我们出卖你,你就以孟家为报复对象,如何?你虽不如战天讳,但战天讳想要杀你,应也不易!”
萧子申见丁世衣竟以孟家来赌,虽也不是不信丁世衣,但也不能把孟家的安全随意寄托在他人身上,忙就道:“不行!战天讳是战天讳,孟家是孟家,怎能混为一谈!”说着,又看向傅秋池,道:“傅前辈,我是南海情天之人,你应该没有疑问吧?”见傅秋池凝视点头,又道:“南海情天与秦王的关系,你想必也知晓,你就算信不过我们,依秦王与战天讳等人的恩怨,秦王你总该信得过吧?我住在永宁客栈,你若什么时候方便,就来寻我,我带你去秦王府见秦王之人,你看怎样?你总不会认为我们能在秦王府算计你吧?”
傅秋池想了想,点头道:“若是帝九诏,我倒信得过!这样,三日后,你若能请了英国公到客栈,我若见了英国公,日后就不再为难孟家之人。只是这孩子,三日后我再还你!”
萧子申急道:“前辈,你就不能相信我们一次吗?若这孩子有几岁了,我们自也可放心。可他尚在襁褓之中,万一前辈出了差错,或他只是不停哭闹,到时候再生个病什么的,那对孩子、对前辈的名声都不好,还请前辈行个方便吧!”说完,也学了丁世衣,就对傅秋池一揖。
丁世衣没想到萧子申竟如此在乎这孟家的孩子,一时只茫然的看着萧子申,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恰在这时,那幼儿竟又突然哭了起来,傅秋池也看得眉头大皱,想了想,就点头道:“好,我就信你们一次,反正我也是带不来孩子的!”说着,也心下一暗,续道:“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若你们敢耍弄我,我定不会放过你们与孟家之人!”
萧子申忙点头上前道:“前辈放心,我们定说话算话!”说完,就伸手往傅秋池手里的幼儿接去。
傅秋池又看了看幼儿与萧子申,方把那孩子递给了萧子申。谁知那孩子一入了萧子申怀抱,竟就立马止了哭声,只是睁着泪眼瞧着陌生的萧子申。
萧子申没想到傅秋池话虽难听,但也是一位心慈之人,忙又道:“多谢前辈,多谢前辈!”
傅秋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