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棠听到有人推门进来的声音,伸手去拿架子上的寝衣。
但还没等她把衣服拿到手,敦多布多尔济快步上前,把衣服递给她。
“公主…”
敦多布多尔济双手举着衣服,抬眸看了眼林棠后,立马低下了头。
他咽了咽口水,紧张地道:
“臣…臣…”
“你怎么回来了?”
见额附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林棠往下蹲了蹲身子,诧异地问道:
“戴季的事做好了嘛?”
敦多布多尔济略微抬了下头,余光扫过林棠白皙的脖颈,眼神瞬间变得炽热。
他退后一步,掩饰住身体的不自在,哑着嗓子,可怜兮兮地道:
“戴季的事做完了。
臣想公主,很想很想公主。”
说到最后,敦多布多尔济声音越来越小。
“嗯?”
林棠揉了揉耳朵,抬手让他过来。
敦多布多尔济强忍怦怦乱跳的心,鼓起勇气扬头看林棠。
理智告诉他,在公主沐浴时直视公主,是他趁人之危。
可心脏的跳动指使他,一步一步地靠近公主。
等他走到林棠跟前时,林棠勾了勾手指,让他低头。
敦多布多尔济乖巧地俯首,把头低到林棠触手可及的地方,闭上眼睛不敢乱看。
半蹲在浴桶里的林棠微微挺直腰身,凑到敦多布多尔济耳边,声音蛊惑地问:
“额附,你方才说什么?”
敦多布多尔济当即睁开眼,露出里面化不开的深情与欲念。
他偏头在林棠的脸亲了下,颤声道:
“公主,臣想您。
臣喜欢您十分,您喜欢臣一分,好不好啊?”
林棠眨了眨眼,柔声道:
“这样对你不公平啊?”
“臣不想要公平,只想要公主。”
敦多布多尔济拉起林棠的手,放到嘴边吻了吻,湿着眼睛道:
“公主,您疼疼臣吧。”
啧。
又撒娇啊。
林棠晃了下脑袋,笑靥如花地逗他:
“怎么疼你?”
“臣…臣都听…公主的。”
敦多布多尔济染上水色的睫毛微眨,结结巴巴地回道。
都听她的啊?
林棠想了想,今夜没什么事了。
额附又在纯情娇羞地对她撒娇,不适合她把戴季的事问清楚,也不适合她去想用牛痘能跟康熙要什么。
那要不就先疼疼额附?
林棠抬高身子,露出水面后,伸出胳膊抱住敦多布多尔济的脑袋,凑上去吻了吻他的嘴唇。
敦多布多尔济眼底一晃而过的黯淡瞬间被缱绻旖旎取代。
他紧紧地回抱住林棠,撬开她的牙关,把所有的思念和爱恋都镀给她。
……
平静的水面泛起阵阵涟漪,水花随着人的晃动溅到地面上。
……
次日,辰时。
林棠眯着眼瞧了瞧敦多布多尔济腹部的腱子肉后,懒洋洋地起床更衣。
敦多布多尔济见状一边在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坚持骑马射箭把身上的肉练的更好,一边满面春光地跟在公主后面,殷勤地忙前忙后。
“公主,喝水。”
林棠低眸看见茶盏里的涟漪,不自在地轻咳两声,道:“谢谢额附。”
“公主不用跟臣这么客气。”
敦多布多尔济眉心微蹙,眼巴巴地看着林棠。
林棠伸手抚了抚他的脑袋,哄道:
“额附乖,日后不会的。”
既然她答应了要试着喜欢额附,额附也活着来见她了,那自然是说话算数的。
敦多布多尔济闻言,笑吟吟地牵起林棠的手。
林棠低眉瞄了眼额附试探性地与她十指环扣的动作,不在意地笑了笑,道:
“额附,你跟我说说戴季做的事吧。”
“好。”
敦多布多尔济见林棠不拒绝他,乐滋滋地道:
“公主,前日夜里,戴季跟臣说,公主让他做的事,他已经做完了。
他还说,等他回来,要三跪九拜叩谢公主对他的大恩大德。”
三跪九拜叩谢她的大恩大德?
林棠怔了下,瞬间明白戴季猜到她让他做的事了。
虽说研制预防天花的牛痘这件事是她一手主导的。
但戴季毕竟是个实施者,哪怕他是个逃犯,她也不能完全抹掉他的功劳。
还有,她在紫禁城待了那么多年,都没把牛痘搞出来。
如今刚出嫁不到三个月,便搞出这么大动静,康熙很难不怀疑她藏拙,派人来这盯着她。
只是,若是把戴季的功劳报给康熙,那康熙必定能查到戴梓身上。
等康熙再注意到戴梓,她就……
正愣神间,额附凑到她耳边,心疼地道:“公主,您不要皱眉。
有什么难事,可以交代臣去做。”
“好。”
林棠偏头给了敦多布多尔济一个眼神,浅笑着问:
“额附,戴季什么时候回来啊?”
“今日酉时应该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