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金荣的姑姑,嫁的是贾家玉字辈的嫡系,名叫贾璜,但也不是所有的贾氏族人,都能像宁荣二府那样有权有势的,
这贾璜夫妻守着些小产业,做点小生意,又时常到宁荣二府里串门请安,又挺会拍凤姐和尤氏的马屁,
所以凤姐和尤氏也时时资助资助他,他们就靠着这样,把日子过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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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气晴朗,家里也没有什么事,于是金氏就带着一个婆子,坐着车,回娘家走走,看看寡嫂和侄儿。
两人闲聊的时候,金荣的母亲提起了昨天贾家学堂里发生的事,从头到尾,按金荣跟她说的,一点不落地跟小姑子说了
这璜大奶奶,本来不知道这事就算了,现在听了嫂子这么一说,怒从心头起,说道:“秦钟,这个小混蛋是贾家的亲戚,难道我们家荣儿就不是贾家的亲戚了吗?
做人不要太势利了,更何况他做的那事,是什么光彩的事吗?,即便是宝玉,也不至于这么偏袒他。
等着,我要去宁国府看看我们珍大奶奶,再找秦钟他姐姐说道说道,让她来评评这个理。”
这金荣的母亲一听小姑子这话,可急坏了,连忙说道:“都怪我嘴贱,跟姑奶奶说这些闲事,求您千万别去掺和,
别管他们谁对谁错,一旦这事再闹起来,荣儿在学堂怎么还待得下去,若是不能在那念书,
家里不但请不起先生,还多了一个人的花销。”
璜大奶奶听了,说道:“哪管得了那么多,你且等着看,看我说了之后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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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氏根本不听嫂子的劝告,一边叫婆子检查车辆,一边上车往宁国府来了。
金氏到了宁府,进了车门,来到东边的小角门前下了车,到了屋里见到了贾珍的老婆尤氏,
也不敢趾高气扬地质问,而是殷勤地虚寒问暖,聊些闲话,假装问道:“今日怎么没看见蓉大奶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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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氏说道:“这些日子不知道她怎么了,有两个月没来大姨妈了,叫了大夫来看了,也不是怀孕,
这几天,才到下午就懒得动弹,话也懒得说了,眼睛也有些发花,
我就跟她说了:‘你就别死守着这些礼节了,早请安晚问安的就免了吧,你就好好养养身体吧,
就算有亲戚来了,还有我招待着呢,要是有长辈责怪你,我会帮你解释的。’
就连蓉哥儿我都跟他说了,我说:‘你别让她累着了,也不许惹她生气,让她安安静静地养养身体,
她要是想吃什么,直接到我这儿拿就行了,要是我这儿没有,就去跟你琏二婶子要,
要是她有个什么好歹,你想再娶一个像她这个模样,这个性情的媳妇,就是打着灯笼你也找不到了。’
她做事得体,亲戚里、长辈们哪个不喜欢她?所以我这两天也特别心烦,焦虑得不行,
不巧的是,今日早上她弟弟来看她,谁知道年轻人不懂事,看到自己姐姐身体不舒服,就算是有天大的事,也不应该这个时候告诉她的,
更别说是这么点小事了,就算是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不应该跟她说才对,
谁知道他们昨儿在学堂里打了架,不知道是哪个沾了光才去那念书的亲戚,欺侮他,对方还说了一些不干不净的下流话,他都跟她姐姐说了,
婶子,你清楚我那儿媳妇的为人的,她虽然见人三分笑,做事得体有分寸,
但她的心思细腻,思虑又重,不管是听了什么话,都要思量个三天五夜,她的这个病,就是因为她的这个性格,想太多了,想出来的。
今儿听见有人欺负了自己弟弟,她是又生气又恼怒,
她恼学堂那些不三不四的朋友,搬弄是非、挑拨离间,
她气她弟弟不专心念书,结果还要在学堂闹得不可开交,
她一听到这事,今天早上连早饭都吃不下了,我听说了,赶紧到她那边安慰了她一会,又劝解了她弟弟一番,
我叫她弟弟去荣府那边找宝玉去了,再看着她吃了半碗燕窝汤,我才过来的。婶子,你说我心里能不担心吗?
何况现在也没找到个好大夫,我一想到她的病,心里就跟被针扎了一样,你有认识什么好大夫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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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氏听了这么半天,把原本在自己嫂子家,那股要跟秦氏理论的气势,早就被吓得丢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听见尤氏问她有没有认识的好大夫的话,连忙回答:“我们平时也没听说有哪个大夫特别好的,
现在听大奶奶这么一说,说不定真的怀孕了呢,嫂子可别让人瞎治,要是弄错了,那事儿就大了。”
尤氏也道:“可不是吗?”
两们正聊着呢,贾珍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金氏,便问尤氏:“这是璜大奶奶?”
金氏连忙上前给贾珍请安,贾珍对尤氏说:“让这大妹妹吃了饭再走吧。”
贾珍说着就去了别的屋。
金氏这次来,本来是要跟秦氏讨个说法的,说说秦钟欺负了他侄儿的事,这会一听秦氏生病了,不但没说出口,甚至连提都不敢提,
再加上贾珍和尤氏对自己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