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楼下的戏曲已然接近尾声,萧汀晔却迟迟不曾出现,却见一个侍女脚步匆匆地提着几包药,闯入谈菀兮的视线中。
谈菀兮定睛一看,竟然是杨姨娘身边的侍女,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
家里本来就有专门请来坐诊的大夫,若是生病了,直接找府里的大夫不就行了吗?为何还要特意跑到外面去买药呢?而且还跑到离国公府如此之远的药铺?
想到这里,谈菀兮的眉头微微皱起,直觉事情有些蹊跷。
就在谈菀兮失神间,楼下掌声雷动,当是一曲已罢。
奇怪?
萧汀晔竟然如此之久都不回来?
久久等不到萧汀晔,谈菀兮只好作罢,起身结账准备回国公府。
谈菀兮轻盈地下了楼,微雨则朝着柜台走去,向掌柜购买一些茶叶。
“姑娘,这些茶叶您无需付钱,如果日后还需要,尽管差遣个人过来说一声,我会安排人将茶叶送到贵府上去。”戏楼的老板满脸笑容地看着谈菀兮。
谈菀兮凝视着微雨手中拎着的那些茶叶,微微皱起眉头。
不要钱?
“那我便不要了。”谈菀兮示意微雨把手中的茶叶放下来,转身准备离开。
老板见状,赶忙上前阻拦。
他的眼神若有若无地朝着某个方向扫视了一眼之后,再次露出笑容说道:“我认识姑娘身旁的这位侍女,她常常到我们戏楼来买茶叶,我才想借此机会送姑娘个彩头,希望姑娘以后能够常来光顾我们戏楼的生意。不过既然姑娘不愿意接受我们的这份好意,那就按照正常价格卖给姑娘好了。”
谈菀兮察觉到了他的眼神,视线便也漫不经心地扫一眼某个方向,虽然什么也没瞧见,但也知晓应当是某个人的好意,便也不再拒绝,想着借此看看那人是什么心思。
微雨提着茶叶跟着谈菀兮走出了戏楼,脸上尽是疑惑和不解,“奴婢来买了这么多次,还是头头一次说不要钱的呢。”
微雨叽叽喳喳地说着,却没有得到谈菀兮的回应,才发现谈菀兮不知何时停下了脚步,身子开始摇摇晃晃地倚靠在门框上,仿佛随时都要倒下一般。
微雨心中一凛,连忙扶住她,关切地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
谈菀兮有些虚弱地将头倚在微雨的肩膀上,有气无力地说道:“应当是发烧了。”
微雨一听,微微皱眉,将手覆在谈菀兮的脑门上,微凉的手掌触碰到她滚烫的额头,瞬间让她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微雨的眸子里充满了忧虑,极力撑扶着谈菀兮,想要带她离开这里,但戏楼外的马车早已经不见踪影,应当是去接古堂岳了。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不远处走了过来,他一眼就注意到谈菀兮的脸色不太对劲,忙走上前去,关切地询问:“怎么了?”
瞧见萧汀晔,微雨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立马开口:“我家姑娘发烧了。”
闻言,萧汀晔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立刻转身对身后的宋北道:“快去请大夫。”
宋北点头,立马转身离去,他速度极快,眨眼间便消失在了众人视线之中。
萧汀晔看着微雨怀中的谈菀兮,心里十分担心,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无法直接去搀扶她,生怕会损害她的声誉,只好忍住内心的担忧,轻声对微雨说:“你跟我来。”
微雨小心地搀扶着谈菀兮,紧跟在萧汀晔身后。他们穿过人群,没一会儿,就来到了一座朴素的宅子前。
“这是……”微雨在临进门前时,脚步突然停住,有些迟疑地望着萧汀晔的背影。
萧汀晔虽然名义上还是她们姑娘的未婚夫,可前些日子才说了要退婚的。
微雨突然有些心惊,如今姑娘病得昏昏沉沉的,若是这萧公子有什么歹心,她岂不是将姑娘送入虎口了?
萧汀晔回头看了一眼微雨,似是看出了她的不安,解释道:“这是我的居所,如今谈姑娘身体不适,需要休息。这里离医馆近一些,可以让大夫尽快赶来为她诊治,所以我才冒昧带你们过来的。”
微雨低头看着怀中的谈菀兮,到底还是点了点头,如今姑娘也撑不到回国公府了。
萧汀晔轻轻推开门,领着她们进去。
院子虽然不大,但却整洁有序,给人一种温馨舒适的感觉。
萧汀晔引着二人去了客房。
微雨小心翼翼地将谈菀兮扶到床上,轻轻为她盖上了被子。
萧汀晔没有进屋,只轻声对屋内说道:“我去厨房为她煮些姜汤。”
微雨回头时,萧汀晔已经走远了,她不由松了口气,看来他还算是正人君子。
“姑娘,您现在感觉如何了?”微雨焦灼地守在床边,眉目间尽是担忧。
谈菀兮的脑子还是有些发胀,几乎不能完整地思考,但一路走过来,身上出了不少汗,人也就稍微清醒了些,但因躺到了床上,她也就没什么精力思考,直接沉沉靠着枕头睡了过去。
不久之后,萧汀晔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回到了房间里。当他看到谈菀兮已经沉沉睡去时,便将那碗姜汤放在了桌子上。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宋北终于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