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叶氏便亲自去一趟萧家,与萧家商讨退婚之事。
谈菀兮在家中等消息,时间长了不免有些烦躁起来,手上端着那日古旖诺送来的医书瞧着,却怎么也看不下去。
“姑娘怎么了?”
谈菀兮将医书合上,转眸瞧向窗户外边,忽而道:“我们出去走走吧。”
“姑娘要去花园?”
“出府。”
“出府!?”微雨被这话吓了一跳,半天都没缓过神来,“姑娘,夫人和老爷都不在家,您贸然出府怕是不好吧。”
谈菀兮淡淡一笑,转眸看向愣在一边的微雨,一本正经地说着:“不是贸然。”
听她这般说,微雨松了口气,正好奇自家姑娘是否已然得到夫人的允许时,就听她语不惊人死不休地道:“我们偷偷出去,再偷偷回来,不被抓到不就好了。”
微雨一时间无言以对,她不明白自家小姐是怎么顶着这张如此贤淑良德的脸,说出这么一番话来的。
谈菀兮小心翼翼地带着微雨来到了后门,说是要偷偷溜出去,但她们到时,那守门的下人瞧见她们,也并没有阻拦的意思,反而还恭恭敬敬地朝谈菀兮行了一礼,才询问道:“表姑娘,您这是要出门儿?”
谈菀兮微微将手上的伞轻轻抬高了些,此时她戴着白色的兜帽,将整个人遮得严严实实的,她轻轻颔首时,兜帽也跟着上下动着,她正要迈步从他身侧离去。
他却突然拦住了谈菀兮的去路。
谈菀兮微微眯眼看向他,即便是隔着一层薄纱,依旧带着些威慑力。
下人忙将头低下去,笑容满面地开口:“姑娘,为了您的安全,还是找几个家丁跟着吧。”
“不必了。”
她执意出了门,那下人也不敢再多嘴说些什么,毕恭毕敬地将她送了出去。
微雨跟在她身侧,轻轻询问道:“姑娘,不坐马车吗?。”
“不了,我想走走。”谈菀兮轻轻摇头,抬头府外的的环境,轻轻舒了口气。
微雨虽不明白谈菀兮为何有车不坐,非要走路,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自从回到京城之后,谈菀兮几乎没有怎么出过门。大多数时候,她都只是待在府邸里面刺绣或者画画。偶尔需要出门,也是坐在马车里面,躲得严严实实的。
像今天这样能够自由自在地走在人群当中,对于她来说,真的是生平头一遭。
“姑娘,来尝尝这酸甜可口的糖葫芦吧!”身旁传来一声热情的叫卖声。
谈菀兮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小贩站在路边,怀里紧紧抱着一个插满了糖葫芦的草垛子,那一串串糖葫芦宛如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红玛瑙,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谈菀兮不禁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住了,脚步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微雨见状,立刻明白过来,迅速掏出零钱给谈菀兮买了一串糖葫芦。
谈菀兮适时提醒道:"买两串吧。"
听到这话,小贩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忙从草垛上挑选出两串最为晶莹剔透的糖葫芦递给微雨。
微雨满心欢喜地接过糖葫芦,把其中一串递到谈菀兮手中。
谈菀兮轻轻咬了一颗糖葫芦,牙齿刚咬破甜滋滋的糖衣,迎来的就是丝丝缕缕的酸味,酸甜可口的味道着实令人回味无穷。
瞧见谈菀兮吃得开心,微雨也满足地笑了起来,捏着手中的签子也咬了一口。
主仆二人正津津有味地吃着糖葫芦时,旁边突然传来一声带有哭腔的话语,“大夫,求求您发发慈悲,救救我姐姐吧!”
谈菀兮转眸望去时,便见一个女子跪在永春堂门口,不断地朝永春堂里头磕头,娇柔的声音格外惹人怜爱。
然而,永春堂内的医者似乎并没有丝毫怜悯之情。只见一名年逾半百的老者,脚步有力地走出门来,手里端着一盆水,二话不说就直接泼向了那个姑娘。那老者的眼神倒是锐利得很,一盆水竟能一滴不漏地全泼在那姑娘身上,从头淋到脚。
水落在那姑娘身上时,她不禁发出一声惊叫,整个人因为这盆水而变得狼狈不堪。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衣服也湿透了,原本妖艳面容也被水弄花了,显得十分可怜。
她被当街这么一泼,又被周围来往的行人指指点点的,想来也是觉得难堪的,身子不由得微微颤抖着,但却固执地跪在地上。
“求您救救我姐姐!”她一脸悲戚,泪水和雨水混在一起,顺着脸颊滑落。
她被当街羞辱,却依旧执着地让大夫去救她姐姐,想来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看到这一幕,微雨忍不住出声道:“姑娘,真是太过分了,这大夫怎么这样啊!”
一旁看戏的一个女人听了她的话,不屑地笑了一下,摇摇头,“小姑娘,你怕是不知道那女子是什么身份吧。”
微雨微微皱眉,忍不住反驳道:“不管她什么身份,那大夫都不该如此侮辱人。”
屋漏偏逢连夜雨。
突然,一滴水珠自头顶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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