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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很多年里,颜城都在想,如果他能感知未来,那一天无论如何,他都要想办法,回到她身边去。
颜城走后的几天里,一日三遍的打电话,每次颜城也没觉得说了什么,可是挂掉都显示通话已经大半小时。
离开那天,颜城说好一周以后回来的,结果却延误了,倒不是因为演讲的事,那天s市突降暴雨,客机停飞,颜城满心慌乱的站在贵宾候机室,心上不明所以的突突直跳。
相比s市,a市倒是晴天,颜城晚回了安舒窈也没有放在心上,她知道哪怕他晚了,也晚不了几日。
颜家楼下客厅里的百合花快枯死了,颜母惯去的那家花店离小区不远。
“舒窈,帮妈妈买一束鲜花回来好吗?”忙碌着准备点心材料,颜母随口说道。
而安舒窈,当然说好。
晴好的天,安舒窈自己出门颜母并没有在意,总想着到花店的距离前前后后十几分钟也就回来了。
安舒窈挑的一束白色马蹄莲,花朵姿态十分漂亮,她抱着过马路,不防备就被路人撞了一下,安舒窈一个趔趄勉强站稳,而也就是这一路之差的距离,刺耳声音突兀的响起,随即人群中一片混乱。
就是刚刚撞了她一下的那位姑娘,此时横倒在马路中央,她手上的挎包被撞的飞起来,包包的拉链大开着,东西四散而下,零钱随风飘的到处都是。
安舒窈宛如傻了一般,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手上马蹄莲的那份重量都握不住,掉在脚前。
一步之差,就是这样的一步之差。
血从那姑娘的身下流出来,安舒窈看着一阵恶心犯晕,她腿软着瘫在地上,凭借最后一丝理智,打了120电话。
那一撞太重,救火车来的很快,可是旁边的人都在议论,说是没救了。
安舒窈最后是被一名路人扶起来的,她脚步虚浮,耳边一直嗡嗡的,也没有道谢,直直朝回家的路迈去,每一步都像走在棉花上。
安舒窈回去的时候,颜母正在厨房学做粤式点心,舒窈没有出声,进屋上楼,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从来没有亲眼所见这种事,更何况……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位姑娘,是代替了她。
安舒窈不敢往下想,她只是觉得十分不适,换了睡衣就倒在床上,整个人昏昏沉沉,背上的冷汗一层接着一层。
颜城在候机室等了一夜,一早搭班机回去,他出了机场就打安舒窈的电话,可惜一直无人接听,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舒窈的手机自从拨过120的电话后便丢在路边了。
听不到她的声音,颜城更是归心似箭。
厨房里颜母终于成功做出了一笼虾饺皇,也是这会儿她才想起来,舒窈出去有那么一会儿了,怎么还不见回家。
颜母想起这事就忙往外面走,恰逢颜城这时回来,他一脸疲倦,见了她一出声就问:“安安呢?电话怎么没人接。”
颜城语气里自然是焦急的,颜母正要说她出门买花,低头一看玄关处她的鞋还在,说明已经回来了。
“她之前说出去买花,我没有听到动静回来,不过应该在楼上了。”
颜城二话不说就往楼梯上冲,他的脸色并不好看,颜母觉得有些莫名,并不懂颜城在急什么。
“安安。”开了卧室的门,颜城出声喊人,就见床上一团隆起,他的小姑娘在温暖的被子里睡得正香。
几日未见,颜城愈发能够感觉到相思成疾的滋味,他坐在床边把背对他的小姑娘板正,这一碰心头就是狠狠一跳。
好烫的温度。
颜城这才看清了安舒窈的脸,惨白惨白的一张,额头汗珠将两鬓的碎发都浸湿了,她一直皱着眉,嘴唇动着仿佛在说话,却没有声音。
颜城被惊到了,第一反应就掀开被子要带她去医院,可是那只手去抱她时,分明又察觉到了不对劲。
那一瞬,颜城几乎不敢低头去看,可他眼角余光分明瞧见,女孩子雪白的睡衣下,半身浴血,他的掌心点点温热,那么真实的存在。
心中大骇,颜城托着舒窈的手不受控制的轻颤,一时间毫无对策,他满目满脸的慌乱,只懂得低下头去贴女孩子惨白的脸。
颜母晚了几步在颜城的后面,所以她一进门看到床上的舒窈也吓着了,眼前一阵阵的眩晕,几乎要站不住。
颜母再恐惧也强忍下了,她软着腿走近,见颜城是那样一副样子,眼底都能看到泪了,心上更疼。
“快……快带她去医院。”
颜母的声音很轻,颜城置若罔闻,只是越发紧的把安舒窈揽在怀里,神色若狂。
这样下去怎么是办法呢,颜母忍不住落泪,自责不已,颜城一向是最冷静理智的孩子,他走时再三托付给她。
是她没把人照顾好。
这种时候,无论颜母在旁边说什么都没有用,最后还是昏迷的安舒窈呢喃了一句“疼”这才将颜城的理智唤回丝毫。
去医院的路上,安舒窈一身汗的伏在颜城怀里,她的睡衣被汗和血浸透,颜城不能想象,那会有多疼。
而他的小姑娘……那么怕疼。
终于将人送进了急诊室,得到消息的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