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真如此绝情!
可是,她又能说什么。
埋怨,仇恨,亦或是与之为敌?
她徐明曦无法描述此刻自己究竟是何心境。
是她先起了恶念,秦越川的报复无可厚非。
而且,他都已经这么明确的告诉过她了。
是她自己不死心,总是觉得那是他的一时气话,他不会如此绝情的。
只是,她好像低估了秦越川对徐弦月的感情。
他们二人,真的再无可能了。
前世对于他的真心,她总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顾。如今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她真心悔悟了,他却不再在乎她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
徐明曦的身子忍不住蜷缩一团,不愿大哭出声,只能粉唇紧抿,抽噎着,颤抖着。
任凭泪水肆意打湿她的衣襟。
淡黄的烛火只在她的后背薄薄地拢上一层光晕。
漆黑的房间唯余这一星光亮。
今夜无星无月,寂冷清寒。
另一边,徐弦月也未曾入眠。
她的房间烛火通明。
她翻阅着娘亲所有留下的制毒,解毒札记,试图从中寻出一丝线索要点。
多难制作的毒药,即便过程再如何复杂,也是人力而为,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制作的出!
小蝉蹑手蹑脚的推门而入,送来一盏甜羹,看着堆满徐弦月案几以及脚边的案牍,温声提醒:“小姐,已经很晚了,该休息了。
书籍札记又不会跑掉,咱们明日再学习吧。”
徐弦月头也不抬,依旧埋头书籍,只对小蝉说:“明日还有明日的事情要做,等不得。小蝉你去休息吧,不必管我。”
小蝉听闻,也只是轻叹一口气,又轻手轻脚为她披上一件外衣,默默地退下了。
次日朝会之后,秦昭烈果然在书房向皇帝提出了赐婚一事。
皇帝听闻秦昭烈所求赐婚小姐是徐明曦时,不由得一脸一言难尽之色。
他手托茶盏欲放不放,暗自腹诽:
这个徐明曦,真是个“奇女子”。
引得秦越川求娶又退婚。
此番又是秦昭烈亲自请旨赐婚。
他曾经,确实忧心各个儿子的婚姻大事,不过现如今,却又不知,该因此欣慰,还是该苦恼。
怎么天下女子是挑不出其他的了吗?
他的儿子怎的一个一个都往同一个树上撞?
半晌,皇帝板着脸,严肃认真问道:“你可思量清楚了?”
“儿臣深思熟虑,儿臣确实心怡徐家嫡女已久。
怎奈先前是皇兄捷足先登。
如今皇兄已然退婚,如今与徐家嫡女没有任何瓜葛。
儿臣遂斗胆,前来请求父皇赐婚。”
“奥?我怎么听说你是与徐广海做了什么交易,以此结亲?”
身为帝王,最敏感的便是结党营私,何况之的事,徐广海与秦昭烈交往甚密,让皇帝不得不防。
皇帝面沉如水,冷声开口:“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想娶徐明曦,你当我不知?”
兵部尚书位置空缺,皇帝尚未选择他人补上。
群臣众说纷纭,有说是对众臣的警示,徇私受贿即便是官至尚书也难逃其咎。
有说是一个诱饵,借以试探他的儿子们的狼子野心。看哪方势力蠢蠢欲动,想要安排自己人手。
还有一种说法,也是众臣大多认可的一种说法,徐广海深得圣心,皇帝如今是碍于颜面将其降职,有朝一日还会将他官复原职。
徐广海与秦昭烈同被禁足,但是徐广海自是比不得秦昭烈手眼通天,人脉广泛,里边禁足朝内动向依旧一清二楚。
徐广海近期本就因着“舍弃三房”被评无情无义,且被降职后更是门可罗雀,无人登门与之亲近,朝中动向知之甚少。
也不知若是听了这些传言,心里会做何感想。
而当下,皇帝虎目圆视,冰冷开口:“旁人不知,你是朕的儿子,朕会不知晓你心里是何打算?”
秦昭烈伏地叩首,佯装微有惶恐:
“父皇明鉴,儿臣,这次当真只是为了徐明曦,并无他想,儿臣难得有属意的女子,既是皇兄退婚,儿臣不嫌弃她曾经与旁人订亲,仍愿意真心求娶,请父皇恩赐!”
见他仍不承认,皇帝冷笑:“既是如此,你要娶徐明曦也可,只是以后徐广海濯升就难了,你可还愿意?”
秦昭烈听了眉头拧起,但也只是片刻,又恢复从容,他的头一直是低垂着,皇帝并未察觉出他的面上变化。
声线平稳道:“儿臣愿意。”
这倒是有些出乎皇帝的意料,难不成,他当真只是为了徐明曦?并非是为了将徐广海掌握在自己手里?
“父皇如此说,是同意儿臣的请求了吧,儿臣叩谢皇恩!”
还不等皇帝从自己的思虑中抽离,秦昭烈反客为主,率先谢了皇恩,这倒是让皇帝骑虎难下,如今看来,怕是不应也得应了。
本是意在试探一番,却被这臭小子倒打一耙,皇帝胸口有些憋闷,不说同意,也不说拒绝抬腿力道不轻不重地踹了他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