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问及的秦越川一派自如的回答道:“方才便看到皇兄在此宴请,遂特意来讨一杯酒喝,皇兄不会介意吧?”
秦行越只觉得有些不对劲却一时半会又品不出是哪里。
既然已经进来了断没有再把人轰出去的道理。
秦越川丝毫不显尴尬,看似无意的就近选了个座位,隔在了秦行越和徐弦月中间。
神色淡漠的说道:“皇兄可愿介绍下同坐的二位小姐是何许人也?”
秦行越心里那股不对劲的感觉更甚。
他三弟这个人,之前不是追着徐明曦屁股后面跑吗?
隔几天就会出点子“糗闻”,怎么最近一段时间如此风平浪静,还有兴致问旁的姑娘家世?
嘶……不对劲,这人,不对劲。
可是他的要求合情合理,同桌吃饭,总归是要知晓在座何人。
秦行越温声介绍到:“这位是鸿胪寺卿家的嫡女夏雪杳。”
秦越川不动声色,微微颔首。
夏雪杳刚要起身行礼,秦越川制止道:“无妨,此处并无旁人,无需见外。”
秦行越眼皮跳了跳。
又急忙转移话题似的:“这位是兵部尚书徐家的……”
他看了眼秦越川的反应,见他并无过多表情,继续道:“徐家的徐弦月小姐。”
旁人并不知晓徐弦月与秦越川早已相识,并且住在容王府。
做戏还是要做全面的。
徐弦月也是恭敬的冲他点了点头。
可是此时,秦越川却没有要结束的意思明知故问:“不知徐小姐是徐家哪房千金?”
“……民女徐家三房,徐远山之女。”
徐弦月主动回答。
此时轮到秦行越插话了,惊诧问道:“莫非,你是近来那个‘案件’的牵涉人徐远山的女儿?”
徐弦月并无一丝恼怒,神色如常道:“正是家父。”
秦越川接话道:“此事已查明,与徐三老爷并无瓜葛,徐三老爷也是被连累陷害。如此,是我们‘泊运司’做事不利,牵累徐小姐父女分离。还望徐小姐多海涵。”
秦行越眼珠子都快瞪掉了!
他这个三弟,居然,还会道歉?
还对一个初识的民女道歉!?
曾经打碎了他心爱的砚台,虽然事后送还了一个更好的,但是也不曾听见他一句道歉之类的话语。
其他兄弟更是从未听说。
怎么今日?
感受到秦行越有些吃惊的目光,秦越川继续道:“本王曾蒙徐三老爷多次援助,此次事件查明真相亦算是本王回报一二。
且此为应尽之责,徐小姐无需多虑。若有难处,徐小姐尽可来寻本王。”
秦行越略微微收敛讶异:“原是,这样吗?”
他内心不自觉的松了口气。
此后,推杯换盏,宾主尽欢。
徐弦月和夏雪杳是女眷,不宜饮酒。
夏雪杳更是从未饮过酒水之类。
但是如今桌上有一小壶特意为女子准备的梅子果酿。
酒味不重,果香浓郁,味道甘甜绵软,十分好喝。
徐弦月自小品过不少爹爹带回的各类纯酿,也算有一点酒量,却也并未多喝。
夏雪杳自小被家里管束极其严,不曾饮过酒水,也鲜少参宴。
“珍馐楼”的果酿也是小有名气,即便是徐弦月悄悄劝阻,还是忍不住多喝了几小杯。
这酒初时并不醉人,奈何她的酒量实在是差。
不一会双颊布满红霞,仿佛一只熟透的红苹果。
夏雪杳双眸微有迷离,看人似乎都点有点重影了。
她晕晕乎乎的揉了揉眼睛,看向身边的秦行越:“……方才就想说了,王爷今日穿的当真好看……就是可惜……”
秦行越一听来了兴致,笑问:“可惜如何?”
“可惜颜色淡了点。
我,我眼神不好。
你要是,穿个亮色的衣裳,我一定在街上一眼,就认出王爷。哈哈。”
边说还边指了指他的天青色衣袍。
徐弦月听见她有些“失礼”的发言,急忙捂住了她的嘴,赔礼道:“王爷勿要见怪,杳杳未曾饮过酒水,贪多了几杯。她毫无恶意的。”
夏雪杳扯下她的手,微阖双眸道:“我说的是……实话!”
“是,是,杳杳。不早了,我们回去吧。”徐弦月心里有点为她担心,这个样子,怕是不好再待下去了。
“徐小姐无需担心,本王稍后会命人煮些醒酒汤来。雅间屏风后后面有供休息的卧榻,还是等夏小姐酒醒之后再行离开比较妥当。”
徐弦月一想也是,就扶着夏雪杳向屏风后走去。
秦越川和秦行越自觉退出雅间,站于走廊尽头。这里特意留出小块空地不作任何桌椅摆放。
只开了一扇窗口,由此望出去,可以看到整条街道。
往来行人如织,车水马龙,世间百态。
尽收眼底。
“三弟与那位徐小姐可是相识?”
虽然席间言谈之间仿佛初次相见,但是细品之下,绝非如此简单。
秦越川不避不闪:“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