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完全恢复体力,秦越川起身迈出浴桶。
自行转到屏风后方重新洗漱更衣。
他又恢复了那个神色淡漠,面上鲜有表情的秦越川。
虽然有纱幔层层遮挡,仅有剪影依稀可见,徐弦月仍觉得那人真是身姿如画,轮廓若描。
待秦越川再次收拾妥当出来时,就看见了伫立原地,欲言又止的徐弦月。
他不禁轻问出声:“薛神医还有何事?”
徐弦月踌躇着问他:“王爷……可否背一下三字经,给我听听?
若是不愿百家姓也是可的……”
这毒在神志不清时发挥效用极易致人痴傻,虽说秦越川忍耐力过人,但是到底有过一段时间昏迷。徐弦月当真担心怕留下什么后遗症……
解毒之前徐弦月明确提过注意事项以及会发生的意外,他只是一点就透她在担忧什么。
他意会道:“放心,本王并未痴傻,且神思清明得很。”
既是如此,患者如此感受应是不会有什么问题。徐弦月垂头,手指不自觉轻轻摩挲着自己的唇瓣,暗自想着。
这副样子在秦越川看来就是还有顾虑不曾打消。
秦越川无奈的叹了口气,妥协道:“定要……三字经之类不可吗?”
正当要转身离开的徐弦月,神思回笼,略带惊诧的问到:“什,什么?”
“若一定要背些什么,旁得亦可吧”
徐弦月第一次在秦越川的脸上看出了一丝不自然。
轻笑道:“自是可以,只是想简单验测王爷的脑补以及记忆力是否有损而已。不过三字经之类一般是幼时所记,若是这种久远记忆都能忆起,想来应是无碍的……”
……
门外的青阳都不知道自己守了多久,每次解毒,虽未在眼前,但他知晓自家王爷必是承受了万分痛苦的。
今日这次更是让他紧捏一把汗。
房门里面不仅传来王爷的低吼声,还有薛神医阵阵的呼喊声,甚至于最后成了若有似无的低泣声。
当听到王爷昏迷过去了,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恨不得冲进去看一看是否出了什么意外。
然而他不能,王爷先前嘱托过坚守屋门,除非他自己下令,任何人不得进去。
他只能按耐住自己的冲动,强自镇定。
他坚信,他们王爷无坚不摧,一定会挺过去的。
紧张的手中的剑柄似乎都要掰断了,终于,听到了那渴慕已久地声音:“青阳,进来。”
青阳几乎都要激动的跳起来。
推开房门,一个箭步冲到秦越川面前,声音微有颤颤:“属下在!”
秦越川声色一如平日淡淡:
“将这里收拾了,护送薛神医回去。”
“是!”直到此时青阳才抬头朝徐弦月看了过去。“薛神医,请。”
徐弦月此时背身朝向他们。此刻的她面颊绯红,暗暗调整呼吸,平复心神。
“这个秦越川,背什么不好要背那个!”
假装收拾药箱,调整片刻。徐弦月这才恢复如常,开口问询:“不知寒阳草王爷可有寻得?若要解此毒非此药不可。”
秦越川回答:“嗯,已有眉目,此时并非获取最好时机,怕是还要在等上一等。”
徐弦月却有点吃惊:这么笃定?
之前好些空欢喜,如今这次倒像是早已确定一般。
秦越川确实早已确定,前世千辛万苦寻得,如今按图索骥,自是便捷得多。
话已至此,徐弦月不再多言,准备和青阳出门离去。
正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嘈杂声。
兵器
秦越川略有不悦,声音多了一丝寒厉:“何人喧哗!”
说罢跨步走出门外。
徐明曦被一众兵士枪械相对,重重包围。
她满目惶然,却又束手无策,看到走出屋门的秦越川,顿感委屈:“阿涉!”
秦越川目如寒霜,视若无睹,只吩咐:“都下去。”
众兵士皆齐齐半跪行了个军礼,随后“刷刷”退下。
徐明曦没了桎梏,小跑到秦越川面前。
秦越川目前面色仍是惨白,唇无血色,冷漠无情的双目隐有红色血丝。
徐明曦大为心痛,在他面前站定,泪眼涟涟的望着他。
“你感觉可还好,我……”
“青阳!”秦越川看也未看他,突然一声厉喝:“我是如何吩咐的!今日王府戒严,除了薛神医任何人不得进!自去领罚!”
“是!”青阳坦然接受,应和一声就离去领罚了。
“不,不关青阳的事!是我,是我威胁他让他带我进来,我是官眷之女,他不敢对我怎么样,就……”
“他是将士,领命执行,完成不了自是受罚。徐二小姐亦是如此。”
徐明曦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红唇微张:“你,你还要罚我?”
“是要罚,不过不是我来罚,徐二小姐你我二人无甚干系,要罚也不是容王府来罚。
青风,把她带回徐府,同徐尚书一一讲明,至于徐尚书如何罚,那就是徐府的事了!”
见他也不听她解释,徐明曦抓着他的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