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曦在月洞门终于追上了徐弦月。
“月妹妹,月妹妹!等等我。”
听到这熟悉的喊声,徐弦月止步。
转身望着徐明曦身:
“二姐姐,何事。”
想到之前,徐明曦虽然最近才与她亲近的,但是总归帮过她。
徐弦月缓了缓脸色,尽量柔和着声音回应她。
“这些首饰,你拿着吧。你最近用钱的地方会很多……
父亲母亲……那番话也不是有意的……他们……”徐明曦想为大房着补几句。
徐弦月却耳尖听出了她话里的漏洞:“你知晓,你爹娘说了什么?昨天晚上……你也在场?
你都听到了?”
“我……”徐明曦内心懊悔,居然嘴快说出来了。
徐弦月突然觉得徐明曦有点可笑。
怎么大房唱红脸的也有,唱白脸的也有。
可是她也不想和这个头脑一根筋的姐姐闲话太久。
仍旧是冲她笑笑就走了。匣子自然也没接。
字据上写明七日内大房筹齐补贴银两返还三房。
她不在乎多等两天,反正他们也跑不了。
不过在此之前,它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小蝉和小舒怎么也没想到,小姐说的重要事,是来容王府?
前去敲的门小蝉看着门口的府兵,感觉自己头皮都炸起来了。
切切的出声:“劳烦,……徐家三小姐前来……求见……容王……”
一个府兵进去通传,另一个依旧面容肃穆得持戟目视前方。
不多时,管家张伯前来相迎,“徐三小姐,请随我来。”
三人跟着管家张伯穿过抄手游廊,越过垂花门,三转四拐终于到了目的地,可不是前厅堂也不是书房,而是练武场。
此时的秦越川手握长剑,剑花飞舞,招式凌厉,时而迅猛如虎,时而游走如龙。
动作迅疾,气势如虹
徐弦月自顾自在练武场外树下的圆形石桌坐下,小蝉小舒侍立两侧。
看着他的起跃翻腾,剑舞纷飞,徐弦月只觉得他的身影越发模糊,眼皮也越发沉重……
昨日宫宴回来就接收到爹爹遭人陷害的消息。大房的无情冷漠,昨日夜里更是令她辗转反侧无法安眠,今日一早就离开徐府……着实没有好好休息。
也不知怎的,明明应是杀气腾腾的练武场,此时她却异常安心,连自己何时睡的都不知晓。
秦越川收剑敛势,一个甩手,剑身便回到了立侍一旁的青阳手中的剑鞘内。
随手接过汗巾一边擦一边走出练武场。
一眼就看到了伏在圆桌熟睡的徐弦月。
一旁的小舒小蝉见秦越川渐行渐近想唤醒徐弦月。
秦越川摆手示意退下。
少女长睫如翼,在细腻如脂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呼吸绵长,睡的很是香甜。
他知晓徐广海的薄情寡义,也知晓她并无母族相依。
相依为命的父亲入狱,孤身一人应对徐家那群牛鬼蛇神,应是很不容易。
张伯轻手轻脚的上了两盏清茶几碟子点心,又悄悄的退下了。
不知过了多久,徐弦月只觉得浑身松弛,有一种干涸的花儿终于吸饱了水份的充盈感。
一时竟然忘记自己身处容王府,还如同在清寒院一般,眼睛都还未睁开,没形象地伸了个懒腰,慵懒的唤着:“小蝉,现下什么时辰了……”
“将近午时了……”
“午时……我们不是去…”
徐弦月恍然反应,方才同自己说话的声音好像不是小蝉,而是一个男子的声音……
男子的声音!?
这才收了懒散,端正做好,一脸愧色准备向秦越川施礼道歉,却被他抬手制止。
面前少女眼中仍有朦胧未曾尽数消退,额前发丝的散乱地贴服在面上,面颊粉红,秦越川只觉得像极了某种动物。
不知怎么的,秦越川总感觉,她好像对他从未有过恐惧,防备之心。
哪怕是在第一次见面的丛林中。
是心性单纯亦或是真的对他全然相信?
“我来寻王爷,是有事想请您帮助。”
“你可是想见徐三老爷一面?”
“王爷果真料事如神。我担心爹爹,若不能亲眼见上一面,定然不能安心。”
秦越川了然:“已是午时,徐小姐不妨用过午膳再做打算。”
“可以吗?”
听到午膳,徐弦月眼眸晶亮。
今早未曾用过早膳便去了福安堂讨了字据,又匆匆赶来容王府,此时确实饥肠辘辘。
不曾想能在容王府蹭到一顿饭食,着实有点开心。
秦越川见她期待发亮的眼神,仿佛那不知名的动物尾巴立于她的身后,欢快的左摇右摆。
到底是什么动物呢?
不禁牵唇一笑,冲张伯报了几个菜名,让青阳带着她的婢女去了旁处用膳。
领着她向膳厅走去。
不消片刻,饭菜上桌:
千里脯,酥骨鱼,油酥饺,水馅包,清炒芦蒿,吉祥如意卷,山药糕,石糕豆腐还有一碟子盐水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