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一炷香功夫,锦嬷嬷带着一个小丫鬟进福安堂。
仍是那副眉目庄重,一板一眼的做派,躬身回禀:
“老夫人,找到毒物了。”
“什么!”徐白榆如遭雷击。
“不可能,那毒明明……”
明明被我砸掉了!毁掉了啊!
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容姨娘大惊,暗地里扯了扯她的袖子。
“奥?大姐姐那毒明明?怎么了?”徐明曦一脸看好戏的阴阳道。
徐白榆陡然回神,改口道:
“那毒明明不是我放的,怎么会搜出来!定是你们这些丫鬟婆子栽赃陷害我!”
锦嬷嬷转过身来,冷冰冰的对着徐白榆说道:
“老奴的为人,相比各位,老夫人最是清楚。有没有藏毒,这丫头就是证据。”
说着,侧身,让一个约莫十来岁的小丫鬟进前一步。
小丫鬟哆哆嗦嗦上前,叩头,颤着声音说:“奴婢……奴婢是……寒星院的三等丫头,白丫……”
老夫人庄严肃穆的声音从上头传来:“白丫,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你不用担心二姐儿会事后会如何你,若是真相大白你就是证人,我会把你的身契要过来的。
不会有人敢对你如何!对你家人如何。”
顾虑被打消白丫长舒一口气,说话也利索多了:
“今早大小姐打翻了好些东西。
命奴婢们去收拾,奴婢捡拾碎片,看见有个玫色瓷瓶只断了瓶颈,里面……”
白丫止了话,悄悄偷瞄了徐白榆一眼,发现对方正在虎视眈眈瞪着自己,眼里几欲喷火,又哆嗦一下。闭眼咬牙,一口气将剩下的话全部吐出:
“里面还有小半瓶香露,奴婢家里穷没见过好东西,想着小姐用的香露必然都是极好的,反正小姐要扔了……
奴婢就,起了歹念,偷偷眛下了,想着兑了水也能用用,跟着小姐……沾沾光……”
真相大白。
小丫鬟头长磕在地,弯腰不起。
她实在不敢直视徐白榆吃人的目光。
“她只是个三等贱婢,她诬陷于我,想给祖母讨好,到祖母身边博个前程!”徐白榆仍是不死心,竭力狡辩着。
“摊开你的手,给老夫人瞧瞧。”锦嬷嬷又启唇命令道。
小丫头,摊开双手,掌心朝上,面向众人。
只见那原本就布满老茧的粗糙小手,脓包已被挑破,脓液干涸,残破不堪。
小小年纪,看着甚是可怜。
锦嬷嬷解释:“老夫人,这丫头收拾碎片时手上不小心沾染了些许香露,手也被毒水侵蚀些许,你看这症状,这脓包是不是和大小姐和三小姐的很像?
府医看过了,确定了确实那玫瑰香露造成的。”
徐白榆无力倒在容姨娘怀里,嘴里仍然不肯承认:
“不是我,我是被陷害的不是我……”
徐弦月在一旁听知道她的喃喃自语,只觉得好笑。
当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装可怜装的久了,竟然真的觉得自己无辜了!
太可笑了!
老夫人眼见事情尘埃落定,也是疲惫不堪,给徐白榆下了最后的责罚:
“徐氏家规,残害手足同胞,致其伤者,杖20,扣下三个月的月例银子,禁足一月。
本是应罚你30仗的,不过看你的脸也是自食恶果了,免去10仗,你好自为之吧!”
徐白榆听罢,当即晕死过去。容姨娘吓的惊慌失措,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涌,一个劲的喊:“星儿,星儿!”
目的达成,徐弦月和徐明曦都不愿意再待下去。便同老夫人告辞离去。
回程途中,徐明曦依旧自顾自喋喋不休谈论着徐白榆的恶劣行径,徐弦月随行在侧,时不时应和一句。
待到行至二人院落分叉路口,徐明曦方才意犹未尽的同徐弦月挥手道别。
“呼……”此时此刻的徐弦月总算长舒一口气。
徐明曦的热情真是令她难以招架。
行至清寒院门口,小蝉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看到徐弦月面带微笑,心情很是不错的样子,同她会心一笑。小蝉当即了然,兴高采烈的迎了上来:
“小姐心情很是不错。想必大小姐已经受到了应有的责罚。”
“那是当然。”主仆二人抬步回主院,徐弦月想起什么,回首认真的对小蝉说:“事发突然,徐白榆可能未想起有关你表哥的破绽,或者是知晓但是一时半会还没有应对举措,你同他说说,近来万事小心。
凝露斋那边暂时让他不要去露脸了。
对了,中秋夜你们若要逛灯会,还要记得遮面,会比较稳妥一些……你们也要保护好自己”
小蝉听到他对表哥善后的这些话十分感动,郑重点头,:“小姐放心,我们晓得。”
见状,徐弦月也不再多言,拍了拍她的肩膀。
“接下来真的是要准备后日中秋宴的事了。”
刚一迈进清寒院的院门,就听得一阵欢快如银铃般的笑声,还有嬷嬷们的打趣声。
“哎呦~小辣椒回来了就是热闹!”一个嬷嬷调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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