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悄悄的,修正原先犯下的错误,使一切回归真正正确的道路,或许,她还可以加以利用祁王对他的“信任”……
所以,暂时不能让阿涉知道她的计划。
下定决心,徐明曦暗自握紧了袖中的双拳,强行与秦越川对视,尽量使自己看起来镇静。
“如何得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计划内容的确属实。他会伙同他人在你进献的礼物做手脚……”
秦越川思绪飘远,回到前世。
上一世,秦昭烈联合的人正是她。
当时,除了他的几个亲卫,其余人都不曾知晓他的献品为极品药莲,便也只有徐明曦央着要看,她向来知道,他不会拒绝她的任何要求,遑论只是这样一个“小小好奇心”。
只是,就是因为这个“小小好奇心”,她透露给秦昭烈,秦昭烈提前与其母妃清妃勾结以相生相克的药膳连续给老皇帝服用。
皇帝初得药莲十分高兴,当即命御医研制药丸服用,几日后药物相克反应显现,皇帝彻查此事,得知症结居然是药莲,令皇帝大为恼怒,降罪于他。
后来真相明了,她只哭诉是受了秦昭烈的蒙蔽方才不小心透露的……
秦越川自回忆抽离,眼睁睁的看着面前少女的唇瓣开开合合,却半个字也未听见,如今又是新招数吗?呵……
徐明曦说了半天,口干舌燥,却眼见的面前的人面无表情,并无丝毫动容。
不对啊,这与她预想的反应完全不一样阿,此时的阿涉不应该大为感动,神情郑重的同她商讨后续反击秦昭烈吗?怎么会如此反应,就好像……
他早已知晓一切一般。
想到这个结论,徐明曦浑身一震。
不,不可能!
不自觉的前进一步,徐明曦握住了秦越川的衣袖,那是她惯常撒娇的动作。
喃喃试探出声:“阿涉……”
鼻尖陡然钻入女子馨香,秦越川神思回笼,机敏地后退几步,将自己的衣袖从她的手中挣脱,依旧一副淡漠模样:“徐二小姐若无其他事,请回吧!”
“阿涉,你以前从不会这样喊我‘徐二小姐’,你从来都是唤我曦儿的,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我愿意改的……”
“徐二小姐多虑了,你并无哪里做错。是本王醒悟了,是本王的纠缠令徐小姐百般抵触,既是如此,你我好聚好散,各自安好便可。”
又是“好聚好散,各自安好”!
徐明曦顿感委屈,泪意上涌:
“凭什么一切皆有你说了算,你说纠缠便纠缠,你说放手便放手,你当我为何物,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阿猫阿狗吗!”
“徐二小姐做事且凭良心,此之前,本王与你之间仅唯你一人而已,所作所为坦诚相待,问心无愧,本王可当即立誓!
但是,徐二小姐,你敢吗?”
坦诚相待,问心无愧。
这八个字当头一棒,直戳痛点,震得徐明曦呆立当场。
唇瓣几次开合,却艰涩的难发一言。
她曾对他虚与委蛇,问心有愧!
场面一时陷入诡异的静谧。
一方冷静自持,拒之千里。
一方泪盈于睫,不甘放弃。
“你今日之言,可当真?”
“千真万确。”
“我不信!我不信先前你对我的百般包容,如今说断便断!”徐明曦满面泪水,抽噎反驳道。
秦越川仍是立在原地,不曾动容。
忽然转身,掌心蓄力,一把拍向身侧的雕花梨木官帽椅,只听“轰”的一声,那厚重繁复雕花椅骤然四分五裂!
飞溅的残破碎片甚至击射到角落的梨木花几,连带着坐落其上的幻彩琉璃花瓶应声落地,粉身碎裂。
这一掌牵连甚广,整洁无尘的厅堂顿时狼狈满地,乒乓作响。惊得徐明曦抱头蹲下,呜咽不止。
秦越川恍若未见,一字一顿:
“秦氏越川,在此立誓,与徐明曦一刀两断,若违此言,犹如此椅!”
“你莫以为你这样说我便会放弃,从前是你纠缠不休,如今也容不得你来说结束!”
徐明曦慢慢起身,声嘶力竭地高声哭诉。不待他回答,转身捂耳跑出去了。
秦越川面对着狼藉的厅堂,静默不语,忽的只觉胸口气血翻涌,撕裂灼痛的感觉越来越强,腥咸之气自喉间喷涌而出,勉力也只发出两个字:“青阳!”
青阳如一阵风闪现,看见秦越川嘴角的血渍也跟着慌乱起来:“主,主子!你是不是动用内力了!薛神医嘱咐过不可!!可是霜炽之毒复发了!?”
“去,请薛神医……”
*
清寒院,徐弦月最后一颗药丸刚刚做成,将他们装在小瓷瓶中,正要提笔写服用备注,小蝉便匆匆进门,将一张拇指宽的纸卷递给她:
“小姐,是济世堂那边递来的。”
徐弦月接过纸卷,展开一眼扫过,“蹭”的一下站起身来。面色焦急的吩咐小蝉:
“小蝉,帮我更衣,去济世堂!”
济世堂,大堂中,青阳坐立不安,不停的踱来踱去,时不时问向坐诊的老大夫:“薛神医几时能到,我